此時鐘聲尾音悠長,迴盪在山穀當中,世人停下爭辯,側耳去聽,聽罷麵麵相覷。
木大通瞥了眼全廳,瞧著人都來的差未幾了,便咳了一聲,大聲道,“大夥兒溫馨!”
來得早的頭子們一看,坐在堂上的交椅的有三當家,大二四五當家都還冇來。
“本日召大師夥來,是為了一件乾係全寨弟兄的大事!”
洞內世人紛繁發問,“如何樣,如何樣!”
比如大當家,那是絕對的老邁,說一不二,大夥兒不敢不聽。
比如二當家,管著賦稅分派,他召人議事,那必定是有好處可撈,傻子纔來得慢哩。
膽小的那人細心瞅了一大圈,卻冇瞧見那兩個的蹤跡。
有那站在門口的就想溜之大吉。
他話還冇說完,世人就嗡嗡地提及了小話。
說話的人鼓起了勇氣,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鐘聲是黑風寨子裡調集眾兄弟商討大事用的,這些階下囚們被關了這麼些光陰,都大抵曉得一些,被關在山洞裡窮極無聊時,也聽到過這議事鐘的聲音,約莫是每旬日響那麼一回。
“逃?往哪逃?這盜窟是個葫蘆口,就一條出去的道兒,還得顛末盜窟,你想讓大夥兒挨著個去送命?”
背麵的人有樣學樣,一個個如同放風普通,探身出來,猛地見了晨光,隻感覺彷彿隔世,有那心潮衝動的更是老淚縱橫,跪坐在泥地上不肯起來,這般不見天日的階下囚日子,何時是個絕頂啊!
“那敢情好,自打這兩月咱勤奮了以後,把那些客商嚇得都不敢來了,彆說肥羊,就蚊子都不敢打我們這地界過了。”
本就是草台班子,綠林風俗,自在散慢那是常理,敲響議事鐘一刻鐘以後,才聚起了一小半的人,又過了一刻鐘,纔算勉強湊齊大小頭子。
輪到三當家和四當家,那就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甚麼修修補補,灑掃搬抬啦……都是要著力的活兒,冇有大當家看著,誰想乾啊……
但上回鐘聲敲響,還是五天之前……
卻說後山山洞當中,眾囚徒見孫創業被兩個煞神帶了出去,隻當他這回斷偶然理,可那兩煞神走時卻又健忘了鎖上大門,這讓世人又驚又慌,雖內心躍躍欲試,卻冇一個真敢走出山洞,恐怕讓兩個煞神逮到反而早早送命。
中間懶惰地或坐或站的世人都紛繁插話,“恰是呢,昨兒耍了一宿的牌,正要去睡呢,大朝晨地就聞聲鐘響了。”
“那留在這兒也不是體例,說不得一會兒就有盜窟裡的人過來,看到這兩個成了這般模樣,還當是我們這些人弄的,那我們另有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