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略有些迷惑,道:“我記得披香殿本來是靜貴儀住著?如何又分給崔娘子了?”
青菱略有不解道:“奴婢觀其言行,雖稱不上氣度非常,也尋不出錯處,倒是極度莊得體的。”
青菱斜了她一眼,微淺笑道:“能得選入侍宮中,這幾位秀女必定有過人之處。”
林雲熙心中一凜,一邊朝著青菱微微表示,緩慢瞟過一眼上頭的內容,隻模糊見到幾句:“……程氏女,柔嘉居質,婉嫕有儀……載符堯女之祥,克葉周姬之德……佩環有節,清風早肅於公宮;蘭茝騰芳,令範允符於內則……著封懿寧郡主……”
林雲熙漲紅了臉,一麵躲他,一麵笑道:“壽安還小呢,我哪故意機再養一個?”
林雲熙便笑道:“賢人如有難處,我倒是很情願分憂。至於旁的,妾身並不非常在乎名位。”
慶豐帝一味順著哄她,柔聲道:“是是是,都聽你的。”
太皇太後越是壓著慶豐帝,慶豐帝內心那本就將近消磨殆儘的情分隻怕越是陋劣,乃至還會遷怒於程家、程沅,即便順著太皇太後的意義再度寵幸程沅,任其誕育皇嗣,莫非就冇體例動程家了麼?隻需尋個由頭恩封程氏,賞個空頭爵位而不授實職,不消兩三代人,程氏無人退隱,隻怕要淪為三流小族。
又見阿鶯說了半日,便命人封賞,還讓青菱包了些潤喉的花茶藥材給她,和和藹氣道:“辛苦你說了這麼久。”
青菱極其聰明地領著兩個內侍,捧著茶爐茶具等輕手重腳地出去安設在側,善於烹茶的內侍當場煮水洗盞,取杯分茶,伎倆行動如流水,賞心好看。
婉容華被噎得神采微青,到底不再說甚麼了。
次日便是殿選,皇後反倒傳了各宮嬪妃晨昏定省。存候時皇後臉上氣色尚可,隻是兩頰削瘦,倒真有幾分病容蕉萃的模樣。
慶豐帝想起林雲熙送他大紅袍那會兒鬨得笑話,眉間鬆快了兩分,打趣道:“都說借花獻佛,你這都借到佛陀眼皮子底下了,可見心不誠,亂來朕來著。”
她不敢再看,隻將綢絹謹慎拾起來,細細撫平疊好。
未幾,七人入宮循例參拜後妃,重華宮中諸妃皆在,茶水換了兩遍,文貞夫人程沅卻久久不至。麗修容夙來不愛在這些場麵上多費工夫,神采不免丟臉,嘲笑道:“公然是太皇太後家的娘子,這等禮節端方,倒叫妾身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