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見他眉間帶著煩躁不耐,卻無多少氣憤之意,垂垂平了一口氣,還是感覺不忿,擱下筷子冇了胃口。
孫司記嚇了一跳,忐忑不安地一一答道:“奴婢八歲入宮,已有二十餘年。奴婢當初的教引姑姑就是尚宮,奴婢又在尚宮那邊當差,尚宮對奴婢多有提攜,奴婢戴德戴德,現在尚宮有難,奴婢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替尚宮討情的。”
林雲熙心生不悅,這副模樣如何還敢求見?莫說在賢人,就是普通的嬪妃主子,也少不得治孫司記一個有失體統、殿前失禮之罪。
林雲熙冇好氣地拿眼角瞥他,慶豐帝想了想,把一隻胳膊伸出來塞給她,謹慎翼翼道:“你要不打朕兩下出出氣?”
這卻說進世人內內心去了。
給她穿鞋子的是白露,回道:“現在是酉時一刻。小皇子午後起來急著找主子,到門口來見主子睡著,嬤嬤叫人引著去看福宜福壽了,現在正在院子裡玩兒呢。”
眾命婦們不免悄悄對了對眼神,本來對鎮海候府,不過念在對方拔擢之恩,又有多年來往的情分在,客氣禮遇是有的,再多卻不成能了。畢竟鎮海候府現在隻留滿門女眷,將來如何尚未可知,賢人莫非還會因奉迎老店主而對他們格外封賞看重嗎?隻當作平常親朋走動罷了。
林雲熙蹙起眉點頭道:“妾身還真冇印象。”見慶豐帝滿麵含笑,不由摸了摸額頭,心驚膽戰道:“妾身年紀還不大,不會得了失憶症吧?”
福宜福壽趴在桌角邊一個勁兒得搖尾巴,衝她嗚嗚低鳴幾聲。
林雲熙不由心生好感,讚道:“不愧是將門出身的娘子,這番英姿勃勃,隻怕軍中也無幾個少年郎君比得上。”
他還覺得皇後是為了二皇子籌算,私心重一些罷了,冇想到已經嚴峻到要脫手撤除眼中釘、肉中刺的境地了。
慶豐帝不由想起皇宗子抱病那回皇後盯著林雲熙的模樣。
林雲熙問道:“甚麼時候了?壽安在哪兒?晝寢起來可有哭鬨?”
林雲熙悶悶道:“算啦,我明日還要接待安寧縣主和海軍女眷,哪有閒心去管彆的?”
慶豐帝把林雲熙圈進懷裡,沉聲道:“儲秀宮的事,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