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淚水順著臉龐滑下,在我的下巴上凝集,久久不墜。
進到村裡,傾圮的板屋支棱著斷木茬子,幾具骷髏插在上麵,骨骼大要坑坑窪窪儘是芝麻大小的圓點,空中如同被水洗過,留下了一道道頎長的萍蹤,那是火烈蟻群爬過留下的陳跡。
我固然不明白月餅這幾句話到底甚麼意義,但是看來密林深處必定產生了異事,乍侖死在我麵前,他的村莊是不是也遭到了進犯?
慘叫聲在村中響起,幾小我從村中手舞足蹈的跑出,冒死地鞭撻著身材,像是身上燃燒著熊熊大火。身後的火烈蟻群像是吞噬統統的火焰,猖獗追擊著。我這纔看清,無數隻火烈蟻爬在他們身上,撕咬著每一寸血肉。
“那小我是誰?”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靈光一閃,俄然想到了一小我。
俄然,一條蟒蛇在村中心高低垂起,輪胎粗細的身材上泛著烏玄色的磷光,收回“嗷”的吼怒,又猛地探身,尾巴甩動,板屋被橫掃斷裂,“劈裡啪啦”的塌落。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月餅不斷地反覆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手指探進頭髮裡,用力的撕扯著。
但是我完整記不起來在那裡見過她!
“啊……啊……”
她如何會在蛇村?又如何會在石頭裡。
灰塵如核彈爆炸後的蘑菇雲升騰而起,我再也看不清村裡的景象,隻看到蟒蛇在灰塵中甩動著身材,像是在同甚麼東西鬥爭。
我覺得產生了幻覺,用力睜了睜眼睛,看清裂縫裡的東西,滿身汗毛豎了起來。
我扶著地大口喘著氣,俄然,我彷彿看到裂縫內裡有一張紅色的近乎透明的床,床上躺著一小我。
數十條玄色的螞流從草叢中鑽出,像潮流般湧向村莊裡。蟻群在空中行走時收回的聲音,就如同兩塊玻璃不斷的摩擦,刺耳的讓人牙酸。模糊能看到村莊裡人影綽綽,猖獗的跑動,幾條圓長的身影在村中時隱時現,如同鞭子抽落在空中上,大地又是一陣陣的顫抖。
這個女人,我曾經見過!
“你丫到底是如何回事!”我隻感覺胸口悶著氣,忍不住吼道!
大腦就像是被閃電劈中,裂成兩半,腦神經完整繃斷,麵前閃過無數影象碎片:飛機、女人、搭客、一張鷂子!
那副骨架腰椎以下,是一條有無數藐小骨頭構成的腿骨。
那不是一張床,而是一塊約莫兩米長一米半寬的石頭,大要如同塗了一層油脂,泛著瑩瑩白光,波光流轉中,我看到那小我並不是躺在石頭上,而是被緊緊鑲嵌在石頭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