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杌子上,哪怕腳軟,也不至於摔坐到地上。
比及了天漸黑,方天與偃月返來了。
如果孤家寡人一人,眼睛一閉、心一橫,對錯是非都隨他去了,但是,他們另有家人。
顏氏一族在祁陽搗鼓了大事。
她說過,永寧侯不敢把她如何樣。
他和馮將軍兩人,騎虎難下。
老誠懇實地,唐籌把祁陽府這幾年瞞報的狀況都講了一遍。
嚐了一口,她道:“還是影象裡的味道,厥後吃過這麼多山珍海味,還是這碗菜羹最合胃口。”
唐籌抬手,胳膊直顫栗,在輿圖上點了幾下。
“那我得去找顏家人體味體味了,”林繁說著,上前一步,把唐籌從杌子上拉了起來,“唐大人,便利給引個路嗎?”
馮仲正想這麼說,安北侯攔了他一下。
隻帶路倒還好,就怕拿他開道,帶路把腦袋引冇了。
安北侯也曉得,要人贓並獲,唯有現在。
改朝換代,他不肯意看到。
道友死了,貧道也死了,但是貧道死得不痛快,受儘折磨……
當然,長公主也有冇有騙他的處所。
可坐視秦、林兩家被逼到死路上,他也於心不忍。
“老侯爺,”安北侯壓著聲,“我是長輩,我厚顏問一句,當然皇上有對不起你們的處所,但長公主……”
林繁扣著唐籌的肩膀,把人往大帳裡頭帶了幾步。
唐籌應也不是,不該也不是。
兩人領命去了。
有錢一起賺,哪怕隻賺個瑣細,也不會有人跳出來去都城報祁陽礦役多。
“部下人對祁陽的地形不熟諳,恐會破鈔些工夫,唐大人,勞煩多坐著歇歇。”
長公主倒是表情極好,端了菜羹,拿著勺子從大要薄薄颳了刮,又吹了吹。
老夫不想讓你們難堪,隻想借一份力,先把瞞報的私礦圍了。
林繁聽完,道:“你不知情,你帶來的人該當也不知情。”
“請唐知府指一指新礦的位子。”林繁道。
到時候,你們先行回京,老夫延後。
“您在祁陽城住著,”唐籌的聲音發啞,“都是為了這些……是下官忽視了……”
坐是坐了,卻如坐鍼氈。
遠遠看疇昔,那邊確切是個礦道,外頭搭了些屋舍安設督工、礦工,以此推斷範圍,這處礦脈不算小。
作為大周老將,跟著先帝拚殺出來,他的內心當然有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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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輪獲得他便利還是不便利?
此話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