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

餘柏勉強著想要擠出笑容來,倒是比哭還丟臉。

秦鸞就在外頭台階上坐著,通過符靈完完整全感知了林繁的情感。

聽他提起李芥,餘柏苦笑道:“他怕是要怪我剛強。若聽他的話,早些投降,也不會營嘯了。”

秦鸞壓著聲,悄悄道:“站在這裡,你是不是想哭?”

這裡是父親的執念,隻可惜……

林繁與餘柏道:“將軍東去飛門關,恰好與李芥將軍彙合,一道吃碗酒。”

林繁微微一怔,而後,他輕笑了聲,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他的身側,“周”字大旗被風吹得鼓起,颯颯作響。

這也算是一種“亂拳打死教員傅”了吧。

林繁看著餘柏等人,又昂首看向西州城上的白旗。

營嘯的餘波需得措置恰當,傷病救治、死者收殮,各處城門換防上大周的兵士,安撫城中百姓的情感……

那麼重、那麼沉的情感下,如有父愛的甜,也被濃濃的苦痛包裹著。

“出征前,你曾與我說,必然會讓我看到西州城的風景,”秦鸞望著城牆下,柔聲道,“現在,我已經看到了。”

“此城在手,東西皆可圖,”林繁道,“這是父親的夢。”

換作是她,秦鸞想,她大抵味想大哭一場。

哭不得不降,也哭昨夜營嘯中落空性命的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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