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挑眉。
皇太後如何會想不到這一點?
這話落在皇上的耳朵裡,與指責無異。
但是,送到他手裡的動靜,清楚是秦、林兩家與長公首要反。
顏氏族中不止報了,走得還是驛館千裡加急的門路。
“老侯爺用兵有方,”驛官從速誇了一句,又問,“那定國公在嗎?安北侯呢?”
皇太後道:“皇上得記著,先機不在我們這裡了。”
“讓人去把平陽接返來,”皇太後道,“她還是長公主,該有的儀仗不能少。”
但是,再是難過,再是心寒,她也不能真的不管。
皇上是她的兒子,她哺育他、扶他坐上龍椅。
皇上對皇太後的這些說辭,並無多少興趣。
顏氏一族如此行事,犯諱諱。
想設伏,竟然臨時找地痞。
看來看去,底子看不出要造反的模樣嘛。
“毛固安駐守玉沙口,馮仲帶兵駐紮在鳴沙關,昨兒纔打下鳴沙關,老夫立即就送軍報回京,在路上應是與你擦肩而過了吧,”永寧侯表情極好,哈哈大笑,“到底甚麼事兒?”
天底下如何會有這麼辦事的“人才”!
黃太師的視野,不動聲色地落在了摺子上。
皇太後孔殷插手,皇上束手束腳。
他死得,也太冤了吧!
禦書房裡,隻留了皇上與皇太後母子兩人。
先前的“慘敗”,來自於皇上的自作主張。
驛官也跟著笑了兩聲。
他們要對於平陽,就隻能先照著這戲本子唱下去。
平陽莫非冇有在唱戲嗎?
關內,還是是永寧侯坐鎮。
的確不知所謂!
在那三府從都城脫身的那一天起,皇上和她就已經落空了先機,隻能是劈麵出甚麼招,他們接甚麼招,見招拆招。
族中不曉得林繁的出身,他們驚駭大周被拖進烽火裡,驚駭改朝換代。
她在痛罵永寧侯府與定國公府時,罵的那些莫非會是至心話?
不過,話說返來,以長公主的本事,她主動呈現在祁陽城,也必然想好了後續的應對之策。
驛官乾巴巴笑了笑:“毛將軍呢?馮將軍呢?”
“都在鳴沙關,清算疆場,修補城牆,還得忙上幾日,也得防備西涼捲土重來,”永寧侯打量著驛官,“京裡到底有甚麼事?如何,皇上交代的事兒,老夫還辦不當了嗎?”
本日坐在龍椅上的是趙隸,纔有顏家的風景。
誰都不在,他把文書交給老侯爺……
兒子長大了,翅膀大了,不但願她再管這管那,這確切讓她非常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