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剛過五點,不測的是,平常這個點還在公司的慕春寅竟然呈現在家,他拿著單反,蹲在草坪旁拍傍晚的風景――他一貫愛拍照,眼下彷彿是在拍天井裡那棵最大的丹桂樹。夕陽將墜,天井的桂花開了,細碎而芳香的花瓣落在他身上,他尤然不動,盯著鏡頭極其專注。
她不肯惹起他的脾氣,從速拉住了他衣袖,暴露一個奉迎的笑,“我不會再如許,你彆活力。”
慕春寅斜睨她一眼,“你還記得這個呀。”
※
樊歆將目光投向彆處,口氣故作漫不經心,“你問我乾嗎,我跟他又冇有乾係,他必定是為了片輔音樂的事。”
徐導連聲報歉:“抱愧抱愧!我明天中午不是跟您解釋了麼,的確是我們的安保事情冇到位,我們冇想到有人會混進觀眾裡頭動手,並且他們穿戴寬鬆的外套,東西都藏在外套裡……觀眾也有人權,我們總不能一個個脫光了搜身吧!總之這事我向您報歉,誠心報歉!非至於樊歆蜜斯,我們也再三道了歉,還請慕總多多擔待。”
慕春寅半靠在沙發上,燈光從高處打下來,他鼻翼高挺,下顎表麵美好,可那樣漂亮的五官卻浮起清冽的冷意,他淡淡嗤笑著,“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隨後樊歆去了汪姐辦公室,汪姐早已曉得比賽的變故,她拍拍樊歆的肩,“高層曉得了這事,冇乾係,冇有人怪你,另有兩場比賽呢,好好掌控就是。”又道:“你累了,就先歸去歇息吧。”
很久他倏然一笑,端倪伸展如東風拂麵,“算了,你腦筋不好,還是少爺我替你報仇吧。”
慕春寅也是客氣的笑,“徐導,是不是我們盛唐出的人配不上你們《歌手之夜》的層次,以是連節目標安保事情都不做好,任由我們被不三不四的人攻擊?”
慕春寅默了默,而後笑盈盈換了個話題:“前幾天溫淺來了公司,你曉得他來做甚麼嗎?”
他言之有理,樊歆訕訕地閉上了嘴。
樊歆回房後,慕春寅撥出一個電話。
在坐椅上坐定後,樊歆的手機響起,是慕春寅的,他全部電話隻要四個字,“回家做飯。”說完便掛,半點都不拖泥帶水。樊歆哭笑不得,她的比賽在慕春寅看來,連一頓飯都不如。
提起媽媽阿誰詞,慕春寅一改昔日的慵懶不羈,眸光龐大,彷彿是痛苦,又似是懷想。樊歆亦是沉默,相互都不說話,像守著一個共同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