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春寅被她這冇頭冇腦的話怔住,而樊歆雙眼蒼茫地看四周的場景,將病房打量了一圈後才似規複了些神智,她沙啞著喉嚨問:“這哪啊?”她剛做完手術,身材極衰弱,說話聲音低如蚊蟻。
溫淺格在兩人之間,慕春寅視野移到他身上,口氣冷冽如寒冰,“溫老是想做好人嗎?”
她緊閉著眼,睫毛跟著行動不住顫抖,卻並未醒來,應當是夢話,神采看起來有些惶恐,手伸出被子,似想在虛空中抓住點甚麼。
慕春寅漸漸逼近,唇角彎起,淺笑的弧度極美好,卻讓四週一圈小年青都感覺背脊發涼,還未等諸人反應過來,李崇柏俄然一聲叫,就見慕春寅扣住他的咽喉,將他從地上霍然提起,李崇柏一七九的身材,本來跟一八二的慕春寅差不了多少,但此番他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慕春寅按在牆上,的確跟擒小雞似的。
“哦……”樊歆氣若遊絲,“身上好痛。”
……
兩個小時後,慕春寅公然趕到。長長病院的走廊,那一身英倫呢子大衣攜卷著內裡的北風大步踏進,一起風塵仆仆直奔手術室。路過走廊上齊湘之時,他斜睨一眼,眼神凜冽如刀鋒,一貫保持著得體姿儀的齊湘不由一凜。
“他與我冇乾係,你是殺是剮我無所謂。”溫淺頓了頓,語氣一轉,“我隻是傳聞慕總信佛。”
許是他的擁抱過緊,昏睡中的樊歆輕哼了一聲,慕春寅立即將雙臂鬆了鬆,卻又不甘心鬆開,最後就那麼虛虛地抱著,一動不動地諦視著昏睡中的她。
也不知究竟抱了多久,門被悄悄推開,吳特助的臉呈現在門後,“慕總,您早晨都冇吃東西,我給您買了點夜宵來。”
劇痛讓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慕春寅的笑容還留在臉上,眸裡卻陰霾到近乎森涼,他一字一頓道:“李崇柏,少爺我很不痛快。”
疼痛讓她語速極慢,幾近是講幾個字便停頓一會。這番話講完後她力量耗儘,冇兩分鐘便墮入了甜睡,臉上還掛著睡前的神采,微擰著眉,彷彿對阿誰夢見心不足悸。慕春寅的視野落在她臉上,想起她方纔那一段忍痛出口的話,說了一聲,“傻氣,我如何還會讓你分開!”
吳特助笑道:“您現在這麼說,轉頭樊蜜斯一鬨,您必定又依著她。”
他將木杖帶了過來,放在世人麵前,“你們看,這釘子很新,應當是才釘上去的。”
莫婉婉則撲上去,狠狠拽住齊湘,恨不得要掐死她,“你給老孃說清楚,你對她做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