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黑鯊劈開海水，化作魚頭人身，手持烏黑錚亮的三叉戟。
老牛又駁斥道：“要謝的，要謝的。”
想必是趕上了大風波，船沉了，或者散架了，有東西撞在了阿爺額頭上，把阿爺撞暈。
猴子神采一陣變幻，俄然咬了咬牙，把昏倒的阿婆抱到床上，蓋上被子便往外衝。
“猴子，抓緊老牛的角。”老牛叮嚀猴子，帶著猴子一頭紮進海水裡。
“得活多久？”猴子詰問。
猴子大喜：“恰是恰是，還請鯊將軍奉告，仆人屍體在哪？”
跟著一牛一猴的不竭下潛。
冇有痛苦的溺亡，算是老天給阿爺的一絲憐憫吧。
額頭上一道淤青，其他處所皆無缺無損。
“那裡來的牛妖猴妖？亂闖西海龍宮轄地。”見是一牛一猴，黑鯊三叉戟一指，一道渦流在海底捲起，一牛一猴頓時落空了均衡，被攪了個天旋地轉。
“甚麼人，敢私闖龍宮地界。”
“死了。”老牛一臉哀痛。
與平常一樣，阿爺吃完早餐後便出海撈魚去了。
猴子扒開海貝，阿爺麵色寧靜地躺在內裡。
猴子也顧不得五六年的假裝，開口便是人語。
猴子沉聲道：“去把阿爺的屍體找返來。”
情急之下，猴子叫出了聲。
老牛攔住猴子：“猴子，你乾嗎？”
“大海撈針，你如何找？”老牛道。
猴子趕緊抱拳拜謝：“大恩不言謝。”
下雨天揭走屋頂的瓦片，無聊時把窗戶戳出一個個的洞穴，大半夜捲走熟睡中楊瘦子的被蓋，心血來潮時偷走夫人褻衣晾在大門正中，在水缸撒尿，在正廳拉屎……各種天打五雷劈的拆台。
中午的時候，老牛俄然繃掉了牛繩，衝出牛棚。
“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鯊將軍問道。
“老鯊得了你們的好處，就不難堪你們了，你們從速分開吧。明天龍三太子巡查四方，萬一被撞上了，想走也走不了了。”鯊將軍神采大悅。
“活得久了，自但是來的。”老牛道。
猴子理順了氣，道：“謝鯊將軍不殺之恩。隻是我二人莽撞突入此地，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處。我家仆人在明天不幸溺亡，屍身應當沉在四周，我們隻是為了找回仆人的屍體。”
猴子淚流滿麵。
“如何來的，你教教我。”猴子道。
“護體神光。”老牛不敢用心。
一隻葫蘆從旋渦中扔出，鯊將軍伸手一撈，擰開瓶蓋，那酒也不溢位，也不見和海水異化，嗅了嗅，飲了一口，沉醉地打了個酒嗝，收回法力，旋渦隨之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