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相思,已相思。
靈音漸細,引來飄雪,彆有一番情致。
絲絃委宛,珠玉落盤,似天降靈音,福澤人間。
落在臥雪間,落在顏笑眉的麵前。
若要借月神之功分開北冥,鐵索便要刺穿得空。
帕子如絲,悄悄落下。
雪幻多彩,積雪成峰。
索寒,心澀。
負起雙手,不再看她:“閻小妹就是顏笑眉。”
“我說的每句話,你都信嗎?”她嬌聲反問,對勁的揚笑:“我說過我冇聽過顏笑眉,你如何記不住呢?”
今後,夜空的美人,平增一抹傷疤。
飄飄落雪,垂垂藏匿了才子。
“羊群跑不掉,是因為我鋪了鬼打牆。狼吃飽了還不回山,未免太貪。”
雨做大氅,風搖青絲。
黑無常彷彿永久無夢,因為他老是不眠。
最後一滴水,滴在白無常的舌頭上,水囊空空。
月遠去,入星塵,天又明。
箏音低婉,半片冰刀削向黑君雙足。
斷了北冥雪峰,埋了四方陰寒,會不會就義了閻小妹的性命?
畢竟收起鐵鏈。
虛空踏雪,黑無常尋音望人。
“你彈的太刺耳,唱的太刺耳。”
歌聲落,弦未停,十指靈動,憑顯神通。
一向不得他的回言,矯飾無處下落,添她幾分蕭索。
白月已經降到最低。
闔上笑眼,他漸入迷夢。
彩峰環抱,連綴北冥。
冰凝的心,有力再相思。
如果懶酒鬼在此地,他會解開這些疑問,還是尋路逃脫?
不過,夢裡有你,就是甜的。
月無痕,峰安寧,黑君包涵。
謝必安與鐘馗,為何不敢直言北冥?
悄悄一聲笑,他翻了個身。
妹閻魔既然是地府的雙君之一,為何不在地府與兄閻魔共掌豐都鬼城?
“何如橋下忘川河,三生石畔落善惡。”彷彿矯飾不敷,她和絃再問:“黑無常,誰挖的河,誰造的橋,誰雕的石,你還懂嗎?”
天雪間最美的人,有一雙最巧的手,撥弄最晶瑩的琴。
夢有萬種,最美不過相思夢。
“哦?鎖鬼無常也會問案?好叫人笑!”
踏雪拜彆,黑無常縱影無聲。
既然愛誇耀,黑君不打攪。
十指如勾,抓破雨弦。
快撐破肚皮的狼群,睡的七倒八歪,不肯拜彆。
坐在一片懸空的冰花上。
她氣的抓狂,彷彿忘了統統神通。
錚錚入耳,曲調轉歡,像她的蔑笑。
琴聲不竭,她彷彿表情獨好,把十指靈音儘數矯飾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