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袖弄風,催得鬼火更盛,映出了鬼火後堆積如山的招魂牌,恐怕足有幾百萬個。
要一一對驗,不能弄出不對。
將空牌也投進火裡,白無常又出聲:“鑽進循環門,身受萬般苦。她為送給小爺孟婆湯,甘受這類痛苦,莫非隻是為了幫她姐姐?想她那日的端倪神情,清楚不知小爺是地府的黑君,或許,她也喝過了孟婆湯。”
問過了題目,講過了猜忌,終究招來黑無常低眉深思,白無常又補上一句:“這件事,的確比東海羽妖還風趣。”
冇完冇了,聽的民氣裡煩躁。
蘭衫小女人?
自斟自飲,醉話自語:“魑魅魍魎,是四個奇女子,都曾傾慕於黑君,但現在都被乳母召來在地府司職。”
“你放心,就算你隻要三寸舌,我也捨不得要你死。”孟女終究回身,還是一副迷死人的笑容:“你的命,先存在我這兒,今後能派大用處。”
孟女的妹子?
在循環後,這個牌子是他們來過人間的獨一憑據。
何如橋邊,忘川河邊,一蹙鬼火妖嬈。
“不準你救。”孟女明眸放光,正色看著他:“隻許黑君去救。”
冷哼一聲,孟女舞袖,燃燒燭火,讓陰風更寒,纖眉倒立:“這盤棋,是我與黑無常的,你要插手?”
“報仇最大的興趣不是殺人,而是折磨。”白無常晃了晃手中的酒壺:“乳母,若要取我性命,何必在我酒中下毒?隻須說一聲,我咬舌他殺罷了。”
滿目迷惑,斜視白無常。
“茶攤妹子?”
飲過這杯酒,孟女窈窕起家,幾步如蘭的嬌弱,尋向白府堂門。
不能置信,黑無常奪來木牌,正麵是空,後背是空。
“乳母如果不提,我本身都快忘了。”醉笑連連,無所謂然:“幸虧我的舌頭有七尺長,乳母的毒剛好毒到我的三尺半,還不至於要了我的命去。”
鐵鏈脫手,掃過招魂山,擦出鬼火星。
鬼火熊熊,燒的招魂牌分裂作響,彷彿誰在何如橋邊放了一掛鞭。
喝過一杯,再飲一杯:“茶攤妹子有難,乳母不去救,不準我去救,卻獨獨讓黑君去救,莫非是因為她對黑君一見鐘情嗎?”
隻一刹時,他鼾聲半起,夢中醉語:“乳母,此次我幫你。”
“你的舌頭有七尺長,你隨便咬掉幾塊也死不了。”被他發覺偷偷下毒,孟女也不與白無常破臉,如平常一樣胡言應對。
這個仇,小爺不去報,已經有違他冷傲的賦性了,或許是看在那半朵血茶花的麵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