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棺材裡裝著伴計的屍身,按明天國上所說,鐵鞋人殺人的案子就坐實了。
伴計明天被砸的稀巴爛,如何能夠不躺在棺材裡?
白無常對鐵鞋人輕笑:“我與老兄共處一夜樊籠,也算有同榻的交誼,如果老兄不介懷,我想問老兄兩件事。”
一場有驚無險的官司結束了,鐵鞋人要與兩人告彆。
白無常上前一步,蹲在地上,揭開桌幔,和城府老爺臉對臉,滿麵喜樂:“我的證人就是伴計,老爺出來審案吧。”
白無常不走,是因為他想打完官司,也說對護城法師感興趣。
“看來老兄有很多故事,而撰書人,是專門謄寫故事的。”白無常對摘月悄悄一笑,再對鐵鞋人說:“冰輪山莊的擇月公子,也是喜好聽故事的人,我們願與老兄共儘一壺酒,月下聽舊事。”
鐵鞋人並摸不透白無常的身份,但他能誌願入獄,夜會有神通的女人,又有掌控打贏這場官司,並且仰仗的是死人複活,從這幾點上來看,他必然是個不俗之人。
白無常點點頭,他問出的題目,讓摘月也感到驚奇:“老兄被官府圍捕時,用兩支骨牙作兵器,如果我冇看走眼的話,這彷彿是神獸白虎的獠牙,對嗎?”
酒樓伴計似鬼似妖,去找老闆算賬了,第二天淩晨,有人在亂葬崗裡發明瞭老闆的屍身,連口薄皮棺材也冇有,被野狗啃得隻剩下一半。
他嚇得抱著頭,眼淚鼻涕齊流,不知該如何應對?
妻妾們朋分了他的財產,各高傲江南北,過著敷裕的餬口,有的嫁了人,和丈夫生了好幾個兒子,坐享嫡親之樂。
說完話,小和尚騰雲駕霧,乘著一朵黃煙去了。
“朋友叨教。”鐵鞋人毫無囉嗦,讓白無常說清題目。
一大朝晨,公堂之上,護城法師一身光鮮,顯得格外精力,因為明天大羅金仙對他說了,妖怪的妖法已被界封,現在想整死他,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輕易。
一日為師,畢生為父,這是江湖人信奉的法條,若非師徒之間有尷尬的過往,誰會將哀痛事掛在嘴上?
伴計晃閒逛悠的站起來,向堂外走去,嘴裡似哭似唱:“老闆,我為你做牛做馬,到頭來,隻撈到一口薄皮棺材,這筆賬,我要找你好好算一算。”
洛玉如分開監獄的時候,又變幻成一老一幼兩個和尚的模樣。
“玉鉤小齋的撰書人。”白無常悄悄揚眉:“以是能有機遇多讀幾本書,也能夠認出西極白虎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