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這一手後,向後悄悄一躍,冷聲逼問老夫:“亮出你的兵刃。”
粉沫被水衝調後,隻冒了幾個泡,便融於無形。
不曉得他又在矯飾甚麼玄虛,黑無常也懶得為一碗茶聽他們之間無聊的言語,哼了一聲:“喝便喝,廢話多。”
煮茶爺爺會心,順手拎起水壺,將茶碗注滿。
自懷裡摸出白羽扇,勤奮的為黑無常煽風,催促說:“小哥如果歇夠了,我們一同上路可好?”
天上飛的,水裡遊的,樹上爬的,地上跑的……隻要你敢踏步於荒漠,便到處可見毒物橫行。
看了看黑無常,隻見他麵色如舊,沉聲不語,隻做聽客,也不道破白無常的身份。
想來此人方纔在夢裡與李白喝酒。
紅如鮮血的色彩已消逝在了茶水裡,無處可尋。
老夫重重的咂了幾口濃煙,在鞋根柢上磕滅了菸袋火,站起家來,哼了一聲:“通衢朝天,各走一邊,兩位請吧。”
黑無常緩緩起家,垂下纏在小臂上的鐵索,盯著煮茶爺爺:“我豈是你想請就請,想送就送的客?”
老著聲音問:“豐都的孟婆,是你甚麼人?”
轉頭看向煮茶爺爺,麵現迷惑:“莫非是怕老弟冇錢會賬嗎?”
毒之一物,生善於六合,最為天然,其性卻最凶險。
煮茶爺爺後退一步,瞄了瞄黑無常的玄色索鏈,反問:“你想如何說?”
剛將嘴唇切近碗邊,又聽到煮茶爺爺勸止:“朋友,這碗茶你喝不得。”
輕抖手臂,將鐵索垂在木凳上,一張上好的木凳便當即化做灰燼,消逝在半空中。
陽間孟婆的毒,專藥各路大羅金仙,誰敢相與?
大敵逼勢,煮茶爺爺也不鎮靜,立眉反喝:“如何?講打嗎?”
鶴頂紅、夾竹桃、剪刀樹……這些聽似標緻又靈巧的名字,在江湖中,倒是讓人真正聞風喪膽的煞星。
殺心暗起,煮茶爺爺卻彷彿渾然不知,看著用心作相的白無常,提起水壺悄悄一揮,自壺嘴裡射出一道水箭,毀滅了他袍子上的烈火。
蘭衫小女人對黑無常調皮眨了眨眼,吐了吐舌頭,笑說:“你此人真壞,我爺爺方纔是美意,是想去除你中的迷藥,如果你是凡人,用了方纔的藥粉,那便是解藥,但如果你不是凡人,用了方纔的藥粉那才便是毒藥。”
但陽間的毒藥,也弄不死豐都的無常,如果這包粉沫真的是毒藥,服下去也無妨。
互問如出一轍,讓黑無常倒吸寒氣,莫非這包藥粉竟然是孟婆所調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