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銷金窟裡的經曆就像一場夢,還好夢很快就醒了。
山宗眼一下凝在她身上,切近一分,挨著她的腿也貼得更緊:“擔憂我對你做了甚麼?”
神容不理睬他。
山宗站在門廊下,擺了動手,他們才持續往外走了。
往裡皆是客房,按門口掛的牌子分出幾等。
神容一手撐在床上,斜睨他,看到了他下唇一點破皮,是她咬出來的,眼神晃一下:“有甚麼好擔憂的,歸正這裡無人熟諳我們,熟諳我們的都曉得你我做過伉儷,還會要求我冰清玉潔不成?”
房裡靜悄悄的,神容已經在胡床上躺下,背朝外。
天亮時,神容展開了眼。
山宗仍一隻手摟著她腰,扣得緊緊的,像是怕她會跑一樣。
和那大鬍子他們是一類人。
他身上一襲深黛的錦袍寬著,發上金冠熠熠,燈火裡長身而立,身如在往昔,唯有目光深沉,人還是幽州的山宗。
山宗看她一眼,那裙襬層層疊疊,他手指伸入,摸到了那東西,是錦袋,裡頭天然還是她那捲書。
約莫是因為那支舞換了衣服,她就將書卷綁在了厚厚的腰下裙襬中藏了起來。
“都在裡甲等著高朋返來呢。”
神容還是不忿,偏不想讓他得逞,何如動不了,兩手抵在他身前,唇被堵得更緊。
山宗吹著廊下的冷風,想起那日在關城處一向比及日落也冇見到神容返回,反而等來了一個兵渾身濕透地返來報信,說她不見了,當時約莫是真的動了氣。
神容眼上一跳,覺出了話裡的含義。
大氅從她身上滑下,半搭在她腰上,又拖下床沿。
房內亮著燈火,桌上擺著一盤熱騰騰的胡餅,配著幾樣胡人小食。一隻大肚細口的銅壺裡盛著熱水,壺口還在冒著熱氣。
此時被這關外的冷風一陣陣吹著,似也在提示他,他當真找了出來。
山宗也在喘氣,胸膛裡貼著她軟軟的身軀。
……
他跟著低頭入了車內,馬車便和先前一樣敏捷駛了出去。
他一向盯著她,看出了她那絲不快,抬手,拇指抹過剛被她咬過的下唇,揚著唇角笑:“就是冇有也該走了。”
胡裙很露,她白生生的肩頭暴露著,後背也露了一片,幾縷髮絲因趕路太急而微微混亂,直撲入他眼底。
山宗摟著神容走到一間上房外,推開門,將她帶出來。
他當時坐在那邊,看著她朝本身舞來,看到的是她渾身的豔光,那是另一幅模樣的長孫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