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燈的房間，讓白露找回了一絲安然感。她撥出了一口氣，光著腳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後坐到桌子旁，翻開桌上的一本紅皮條記本。
白露的表情一下子沉下去：“產生甚麼事了？”
白露踩著高跟鞋，拖著怠倦的身軀，順著狹仄的樓梯往上爬。
上一次還錢記錄是三個月前，比來三個月她冇有甚麼進項，那邊估計等得不耐煩了，纔會找上門來。
烈酒滾入咽喉，帶來一陣灼燒般的痛，卻讓她心機上生出一絲快感，她握緊拳，深深呼吸了幾口，從懊喪的情感中抖擻起來，眼中重燃鬥誌。
那四個字是用紅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滿滿的占有了整扇門，在夜色中看起來卻像是潑在門上的鮮血，猙獰猩紅，刺痛了她的視神經。
樓道裡陰暗潮濕，披髮著難聞的氣味。長長的通道連著多戶人家，衛生間和廚房都是共用的，在家裡說話大聲一點，全部樓層的人都能聽到。
白露站起家，又去冰箱裡拿了一小瓶紅星二鍋頭，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樓梯爬到一半兒，白露的腳被高跟鞋擠得生疼，不得不斷下來歇口氣。她扶著樓梯的扶手站住，給何淼回電話。
白露擰開礦泉水瓶，一邊小口的喝著水，一邊翻閱條記本上的記錄。
“冇……冇甚麼事兒，就是關於還錢的事情……我比來的確有點緊，求您脫期兩個月時候，到期後我會一次性還清殘剩的欠款……”
白露拿脫手機，纖細的手指緩慢的戳著計算器。高利貸的利滾利實在可駭，過了這麼長時候，本金加利錢積累到了一個令人堵塞的數字。
白露平靜的態度讓何淼彷彿找回了一點信心，何淼歎了口氣，道：“好的，我會儘量跟他們解釋，多拖一陣子。姐，你也要謹慎，說不定他們也會去找你的。”
白露體味了環境，反而平靜下來，嘴角勾起一絲嘲笑，她搬到這裡還不到一個月，冇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何淼的聲音充滿了驚駭，中間傳來輕微的抽泣聲，應當何淼的媽，也就是白露的阿姨。
她不得不靠住牆壁重新站穩，深吸了一口氣，持續道：“你彆擔憂，錢的事我會想體例，隻是還需求一點時候。你跟他們好好說說，再脫期一陣子。”
條記本上寫滿了幾頁，都是她還債的記錄，算一算，這兩年多來，她已經陸連續續還掉五百多萬了。
白露抱住腦袋，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望著頭頂發黃的天花板，標緻的杏眸透出一絲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