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又問:“你看清楚他們是甚麼模樣,甚麼打扮?”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來家裡催債了, 把家裡翻得亂七八糟的,還撂狠話說再不還錢,就……”
“嗯,我曉得,先掛了,有環境再聯絡。”
酒精彷彿給了她勇氣,白露翻開手機通訊錄,顫抖的指尖逗留在阿誰讓她膽怯的名字。
樓梯爬到一半兒,白露的腳被高跟鞋擠得生疼, 不得不斷下來歇口氣。她扶著樓梯的扶手站住,給何淼回電話。
榮景年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差點就掐斷了電話。小兩口吵架鬧彆扭,鬨到他這兒來了?的確莫名其妙!
榮景年的口氣不太好,邵祺聽得出來,但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不是不曉得榮景年去了紐約出差,如果不是告急的事情,他也不想打攪他這位大忙人表哥。
隻見那扇陳舊褪漆的大門上,寫著四個血紅的大字:“負債還錢!”
可惜那一邊卻彷彿等不及了,她必必要讓那頭兒脫期一段時候。固然何淼說會儘量去解釋,但白露並不以為他能搞定那幫逃亡之徒。
居住在這裡的, 要麼是挨著等拆遷的釘子戶,要麼是外埠來的打工族, 妄圖房錢便宜。
“約莫有……三千萬群眾幣……”
白露體味了環境,反而平靜下來,嘴角勾起一絲嘲笑,她搬到這裡還不到一個月,冇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如許孤寂的夜晚,格外輕易勾起人的思路……
她租的一室戶,隻要十個平米擺佈,牆紙破壞發黃,暴暴露石灰牆體,地板掉了漆,儘是劃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響。傢俱少得不幸,隻要一桌一椅和一張單人床罷了。
上一次還錢記錄是三個月前,比來三個月她冇有甚麼進項,那邊估計等得不耐煩了,纔會找上門來。
“對不起,哥,打攪你歇息了,我有件緊急的事想問你。”
“多少錢?”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白露大門上的血紅字體,暴露害怕的神采,正要籌辦關門,卻被白露叫住。
白露取出鑰匙,開門進屋,把那雙擠腳的高跟鞋脫下,丟在地上。
白露佝僂著腰,姿勢是前所未有的謙虛,低聲下氣的祈求電話那頭的男人。
白露掛了電話,忍著腳疼一口氣爬上六樓,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戶門口,卻一下子呆住了。
“那兩人看著像社會不良青年,穿戴一身黑,很高很壯,胳膊上另有紋身。”中年男人臉上暴露一絲害怕,“我說大妹子,你如何會招惹上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