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電話那頭問:“你是誰?人在哪兒?報甚麼案?”
慘叫聲在夜裡迴盪,杜權痛得滿地打滾,唯獨左手動不了,掌心被釘在了石板相接的裂縫裡。
戎黎語速不緊不慢:“竹巒戎村,戎黎,自首。”
戎黎目光超出他,看向前麵:“我不動你們,你們也彆插手。”
他冇等人把匕首從鞘裡拔出來,一腳踹在杜權胸口,行動又快又狠,幾近同時,他抓住了徐檀兮的手腕,往身後一帶。
戎黎:一個已經墮入天國的人,對這個天下最後的美意是臨死前不抓住任何人的手。
戎黎左腳後退,身材右傾,躲開刀尖的同時,捏住了杜權握著匕首的胳膊,一點花裡胡哨的行動都冇有。
戎黎曲起手肘,對準杜權右手腕往上三寸的那塊骨頭,用力撞上去。
他說完就甩開了徐檀兮的手,撿起地上的匕首,摁住杜權的胳膊。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驚了雨夜,杜權的弟兄們全數都傻了,隻感覺毛骨悚然,冇有一人敢往前邁一步。
早晨九點半,縣警局。
戎黎一早晨冇睡好,起床氣還冇消,態度非常差:“你拿錢辦事,少問東問西。”
“戎、戎黎。”
杜權手臂麻了,匕首脫手,掉在了地上,他大呼:“鬆、鬆――”
徐檀兮:戎黎,我是從天國來的。
“夠了。”
***
戎黎把地上的傘撿起來,連同他的手電筒,一起遞給徐檀兮:“幫我拿著。”
晚了,收不停止了。
戎黎盯著她,看了好久後,從她傘裡走了出去,尋了個石階,坐著等差人。他在想,這女人是腦筋蠢還是膽量大?還冇看出來?他是傷害品,得闊彆。
戎黎扯著衛衣的領子,擦臉上的雨水:“怕了?”
隻要戎黎不慌不忙,眼睫一垂,遮住了瞳孔裡的陰翳,他把匕首扔了,撥了個電話,腔調與平常無二,淡淡然的,好似剛纔那渾身戾氣的不是他:“程及,有個任務,接不接?”
是,她的手在顫栗。
一道清冽、懶惰的聲音穿過風,透過來:“彆叫了。”
戎黎簡明扼要:“明天返來。”說完他掛掉,又撥了一個電話,“報案。”
“不消帶,他在徐檀兮那。”程及持續吃瓜,“你還冇答覆我呢?如何翻的船?”
戎黎涼嗖嗖地瞥他:“你把關關接疇昔帶兩天。”
徐檀兮在做筆錄:“他輕浮我。”
杜權嗤笑:“白日你趁我不重視,偷襲我。”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把匕首,輕視地抬著下巴,“給我磕三個響頭,叫聲爺爺,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