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陣暴風囊括而來,營帳嘩啦大晃,一個巨大的狼頭擠到我與烏歌之間,嗷嗚一聲,叼起烏歌便甩了出去。

我心中震顫,像冰封的地表下有一團火流在湧動,要把我的身材從裡到外的燒穿了,溢位那些被我死力壓抑的情感來。

我反唇相譏:“你孃舅你都不曉得他長甚麼樣?”

我心“格登”一動,鬼使神差的伸脫手,摸了摸它的頭。

烏絕王與我未有交集,素不瞭解,如何會說出這麼奇特的話?

聽著,竟像是白厲的聲音。

我驚詫的循名譽去,見那營帳的門簾陣陣顛簸,裂縫間暴露一隻苗條白淨的手,腕部被另一隻膚色稍深的大手死死扣著。

我不敢置信,又急於求證,詰問烏歌:“他還說甚麼了?”

“我冇見過!”

他若真是蕭獨,便是女王後嗣,為何要戴著麵具示人?

“噓,美人兒,是我。”烏歌擠到我身邊來,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兒,彷彿受了些傷,還帶著笑,“孃舅冇對你如何樣罷?”

我驚魂不決,一顆心狂跳不止,隻覺又驚又疑,人的脾氣尚好揣摩,我卻猜不透這野獸腦筋裡想得甚麼,為何要來舔我的舊傷,像是很體貼我似的。可我一個陌生的外族人,既不是它的主子,也冇有飼餵過它,它體貼我做甚麼?

“你之前說你孃舅提起我,除了那句以外,還說了甚麼?”

它盯了一會,而後竟低下頭,舔了一舔我膝上的疤痕。

我眼皮一跳:“你孃舅,長甚麼樣?”

見我神情難過,烏歌似動了憐憫之心,伸手摘去我頭上的花:“我曉得,我聽孃舅提及過你。美人兒,你的腿是如何弄的?”

“我纔不!”烏歌犯起倔來,“孃舅都冇開口要你!”

我循循善誘,烏歌較著有些躊躇,一時冇有答話。

很輕柔的。像是極其疼惜似的。

“……獨兒?”

“孃舅,你……管好追翎!”

沉默半晌,他終究將我攔腰抱起:“你說得有理,我送你去。”

我打量了一番本身的帳子,已是垮了半邊,冇法睡人了。可現在身為俘虜,冇得遴選,我便拖著身子去扶歪倒的支桿,卻聽一串皮靴踩過空中的聲響走到帳外,支桿被扶了起來。

“唔……不敷,”烏歌皺起眉毛,撅起嘴唇,“要親嘴兒。”

我內心猛地一跳。

這世上,真會有轉世或附身的事麼?

我不知是甚麼觸怒了這野獸,隻好摸乾脆地喚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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