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紙卷,一個東西滑落下來,我拾起一瞧,竟是個竹簽。
待群臣起立後,蕭瀾才攜烏珠步入宴廳,跟在前麵幾步開外的便是白辰,他麵上似敷了白-粉,一襲暗紅錦袍外搭狐毛大氅,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走路的姿勢卻非常倨傲。我天然冇親眼察看過本身,不知白辰仿照得如何,便碰了碰蕭獨的酒杯:“如何?”
我一愣,旋即想起蕭煜的話,才反應過來。我渾身不安閒起來,可翡炎的性命捏在他手裡,我很多哄著他,便乾脆將另一隻靴子脫了,抬起腳抻到他眼皮底下:“你若喜好,孤這隻也賜你。”
見此變故,我亦是大吃一驚。
見蕭瀾側頭望向白辰,臉上帶著勝者的笑容,我顫顫端起酒杯,模糊聞聲利劍出鞘之聲,下一刻,便瞥見幾位神官朝蕭瀾撲去,手中寒光閃閃,此中一個已逼至他身前,劍尖直朝他胸口刺去,蕭瀾側身一躲,險險被刺中肩頭的盔甲。宮廷禦衛們一擁而上,卻見天子受製於劍下,圍成一圈,卻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駕到――”
“嗖”地一聲,一隻利箭穿過了那神官頭顱,血濺三尺。
“皇叔是因北巡之事,才與太傅互換身份罷?”
我靠近了些:“若你能將翡炎保出來,另有更大的犒賞。”
得他必定,我心下稍安。
嘴唇一瞬被封得嚴實, 饒是呼吸也無處逃逸。我猝不及防, 心下惶恐,我的假裝竟如此輕易看破?那早晨的宴會難道……
我與七弟商定在蕭瀾北巡期間將他刺殺,毫不急於此時。
我傻了不成?我冷聲道:“此事容孤考慮考慮。”
我假作冇瞥見,將其他東西撿進書匣,蕭獨卻眼疾手快地將它撿了起來,嗅了一嗅,挑眉疑道:“這…是太傅的?”
蕭獨也點了點頭,一本端莊:“皇叔與我所想,不謀而合。昨日得知此事,我正想和太傅籌議此策,冇想到皇叔本身卻先行一步。今後父皇不在,倒好說,今晚至後幾日,皇叔需與我寸步不離,移居東宮,便利以太傅身份陪侍擺佈,我也好替你坦白身份。”
“隻要翡炎能撐過徹夜,我便有體例保他,皇叔毋需擔憂。翡炎偏疼於你,父皇想撤除他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了,挑在此時脫手,必是策劃已久。如此一來,翡炎本身難保,天然冇法禁止父皇帶你分開皇宮,若我此時出頭,難道將皇叔和太傅都置於險境?”
我心下忐忑,待他上了車輿便迫不及待地問:“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