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它的尾翎,將他拎到我眼皮底下。
“你……”
“看,像不像你,六弟?”
一瞬,我的身子已經麻了,轉動不得。
自知躲不過獵犬的鼻子,未免太顯狼狽,我乾脆本身從林間走了出來,幾個侍衛趕緊上前將我扶住,我見蕭瀾也在,站起家子,道:“孤並無大礙。”
我伏下身子,見蕭單身影一閃,縱身躍進林間,便悄悄跟了疇昔,遠遠又見一人從樹上跳下,在他麵前蒲伏跪下。藉著月光,我瞧見那人髮色淺金,背上縛著一把彎刀,頓時認識到此人不是彆人,恰是烏邪王身邊那員虎將,烏沙。
蕭舜笑了一笑:“莫非當年不是六哥你流露給他的麼?”
蕭舜獨眼閃動:“六哥如此心冷之人,竟會為我與五姐討情?”
烏沙鬆了手,我倒在地上,咳嗽了幾下,蠍子毒性發作起來,使我呼吸困難。
“七弟談笑了,你尚剛及弱冠,便老了,那孤算甚麼?”我勒了勒韁繩,與他並肩而行,榲肭的事,我雖耿耿於懷,卻不肯與我這七弟翻臉。他既然想毒死蕭瀾,我就有能夠將他拉攏為盟友,“你在瀛洲這幾年,可還與五姐有來往?”
許是蕭單身上彷彿具有某種蠻人的神力,又許是他的言語真的鼓勵到我,我竟在揮起馬鞭的一刻彷彿回到了當年,我一馬搶先衝在最前,高高躍起,拉弓上箭,雖隻曇花一現便傾儘儘力,卻已震懾了在場世人,引來滿場喝采。
說罷,他便揚手一鞭,帶我朝山上的營地行去。
再看蕭瀾在前麵不急不慢,烏邪王倒被激起了興趣,大吼一聲,縱馬直追,誰料他聲如洪鐘,響徹山野,驚飛一片山雀。馬隊騷動起來,連我身下這匹暖和的母馬也吃驚尥蹄,險先將我從馬背上掀下。我趕緊勒緊它韁繩,伸手欲去捂它雙眼,卻已來不及,被它帶著朝半山腰的林間疾走而去。
一滴血紅的酒液落在我的手背上,好像他那隻泣出血淚的盲眼。
字字刺耳。
“孤……孤如何了?”我顫聲問道,胸口愈發滯悶。
“六弟,朕倒真冇想到…...你這看似剛極易折的性子,有如此韌性。”
“不錯,兒臣正想來獻給父皇。”蕭獨立即站起家來,從身後高大的夜騅背上割下那通體金紅的雄鹿鹿角,呈到蕭瀾麵前。濃烈的血腥味劈麵而來,激得我一陣咳嗽,有些頭暈反胃。蕭瀾抬手,以袖擺替我掩開口鼻,行動極是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