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太太彷彿早就推測她會這麼問,安撫地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說:“七姐兒身邊可有善琴棋書畫的丫環?”
“我家太太乃是劉家三房當家主母。”小丫環又對謝安亦說,“奴婢奉了太太之命請您疇昔飲茶。”
那劉家三太太還在自顧自地說,謝安亦淺笑地看著她口若懸河,思路卻都不曉得飄到哪去了,直到聽到王媽媽輕聲提示她道:“女人,女人,劉三太太問您話呢。”
王媽媽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說:“女人有所不知,這劉家三太太姓孟,是都城孟家的庶女,排行第五。十年前嫁到劉家,十裡紅妝,好不風景,當年也是一段嘉話。婚後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哥兒,掌管了劉家內宅碎務。現在膝下養了三個哥兒,五個姐兒。”
“恰是。”王媽媽點了點頭,又問:“你是?”
說完,又像是表達出的愛好不敷似的,忙從胳膊上褪下個金手鐲,還冇等謝安亦推讓拉起她的手就給她戴了上去。
“唉。”劉三太太又歎了口氣。
謝安亦昂首一看,公然不遠處有個亭子,先前見到的那婦人正坐在亭子正中,中間一個小丫環在給她打扇,一個在給她垂肩,剩下幾個跟兩個婆子一起站在亭子邊眼觀鼻鼻觀心等著呼喚。
她們跟著那丫環走了好久,謝安亦隻感覺是在類似的園子裡轉啊轉,就在她忍不住將近發作時,那小丫頭停了下來,扭頭對她說道:“謝七蜜斯,到了。我家太太就在前麵的亭子裡。”
正在此時,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環跑了過來,對著謝安亦福了福說道:“叨教女人但是謝家七蜜斯?”
她想冇聽過,可彆人去不如許以為。隻聽劉三太太又道:“七姐兒溫婉,傳聞謝三太太代你如同親生,這是福分。可這內宅中的彎彎繞繞太多,冇人指導,今後在夫家但是舉步維艱。不過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了你去。”
謝安亦冇美意義盯著鐲子看,隻感覺胳膊上沉甸甸的,心想這如果純金的肯訂代價不菲,便也冇太推讓,道了謝收下了。
“隻是甚麼?”謝安亦隻得假裝獵奇。
“要說這劉家也是大族,家世不差。那孟氏為何能夠以庶女身份嫁嫡子?還不是看在孟家!女子這輩子不過是要嫁個好夫君,為他打理後宅,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哥兒,還怕夫家看輕嗎?可如果冇了家屬做背景,就算幸運嫁了好夫君,在夫家也冇法安身……”
婦人揮了揮手,讓兩個小丫環退了出去,又站起家來走到謝安亦身邊自來熟地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坐到亭中石凳上,堆著笑的臉看起來更圓了:“七姐兒彆客氣,要說啊我們還帶著親呢。我孃家姓孟,是都城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