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套上件短袖,又嚥下止疼片:“你能不能幫我洗洗頭髮?”
對方還冇解釋,他又說:“那晚你把地痞從胸口劃到肚臍眼兒,在正中間。”
哭聲漸止,一抽一抽的,丁漢白想,當代小寺人進宮淨身,大抵就是這麼個場景吧。冇等他想完,大夫撩簾出來,隔著鏡片瞪他一眼。
丁漢白冇換過衣服,馳驅這麼久渾身灰塵,和黑夜非常相襯。他停在門當間,嗓子有點沙啞:“二叔,錯就是錯了,冇甚麼親不親的。這是小錯,經驗一頓就翻篇兒,如果哪天犯了大錯,且冇完呢。”
丁漢白氣極:“你驚駭?你裝成妞兒色誘地痞如何不驚駭?幸虧那倆地痞不是男女不忌,不然你後邊和前麵一樣疼!”
同床共枕到天亮,丁漢白睡不平穩,早早醒了,他見紀慎語蹙眉睜著眼,估計是疼得底子冇睡。“還尿尿麼?”對方點頭,他笑,“折騰死我了,擦藥?”
紀慎語墜倒在地,疼得汗如雨下。
丁漢白冇理睬,走了。把走廊門口的燈都關掉,走到哪兒黑到哪兒,一向走到東院。丁厚康聞聲動靜披著衣服出來,不攆人,能夠替兒子心虛。
丁漢白背過身:“上來,我揹你。”
火還冇發,紀慎語貼著他哭:“我會不會廢了……我驚駭……”
“師哥……”他收回的動靜微小非常。
薑廷恩向來不打自招,把今晚的事兒交代透辟。
紀慎語給對方蓋被子,實在抱愧。
就這麼叫喊一天,傍晚時分又插手一名,丁漢白從機器房出來,聽著三鳥一人的動靜直頭疼。蹚到北屋窗外,他問床上的紀慎語:“有事兒就喊,哼哼甚麼?”
給紀芳許燒紙時都冇哭,現在得疼成了甚麼樣。
紀慎語又點頭:“擦完得晾著,不能穿褲子。”
言外之意,姓紀的隻是個外人。
丁漢白隻摁著一個地痞揍,因為另一個已經躺地上呻/吟好久。他聞聲紀慎語那句後再得空顧及其他,衝到對方身邊,抓住對方的肩膀往起扶。
他托住紀慎語的後腰發力,讓整小我好歹站起來,而紀慎語即便站立也躬著身材,搖搖擺晃眼看又要栽倒。
他歸去睡覺,乏得很,沾枕頭就栽入夢裡。
現在恰是半夜時分,丁漢白曉得這一家人都冇睡,隻不過都想讓彆人睡個好覺,以是冇人出來問。他繞回前院,去客房揪出薑廷恩,要問問後果結果。
不消停的一夜,天矇矇亮時,紀慎語疼醒了。汗珠啪嗒啪嗒掉,額頭兩鬢都濕著,他仰躺不敢轉動,繃著力量疼,放鬆身材也疼,那要命的處所像壞了,連累著四肢百骸,疼得他嘴唇和臉頰一併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