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極度的、不成置信的、絕處逢生的狂喜所帶來的痛苦，提示著她本身走過了一條多麼冗長、多麼艱苦、多麼暗中的路程才終究來到了這裡，提示著她這統統捐軀都不是全無代價；她所尋求的目標，在這一刻終究獲得了至高的回報。
“我有好好地持續你的信心嗎，有擔當你的誌向、把大師的胡想好好地通報下去嗎——”
清原雪葉，即便還是受了幾近送命的重傷，即便幾乎重演了殘暴慘烈的史實，即便要以放棄身為人類來作為代價，變成羅刹來互換他的儲存——
好久以後，他俄然遲緩地笑了出來。
“……說不定，我一向在做著一個冗長而又幸運的夢吧。”他輕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即便有變若水的能力，她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搖搖擺晃，一臉莫名地望著他，身上披著的那件和他一模一樣的外套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
“土方先生……”她的聲音抖得的確讓人聽不清楚。
最後，終究輪到了他本身。
他帶著點微微的苦澀和自嘲似的，這麼說道。
“現在回想起來，之前的統統都像一場夢一樣……試衛館也好、壬生村也好……阿誰時候日子過得很貧寒，也冇有多少人承認我們，但是大師都在，並且都信賴著我們共同的目標必然能夠實現，我們所結成的浪士組必然會變成真正的軍人所敬佩和信奉的路標——”
恍忽間，他又彷彿置身於夜間的島原角屋中，坐在廊下，聽著本身身後的房間裡傳來大師的笑語聲——新八在大呼“來來，左之，來演出阿誰，肚臍舞！”，平助則喊著“大姐，快拿筆墨來！少了這個就不像是在跟左之喝酒了！”，總司一邊鼓掌一邊大笑，隻要齋藤還能保持沉著慎重的態度、不動聲色地在漸漸喝酒——而她就坐在他的身邊，用一種和順而當真的語氣說道“在本身活著的時候，要好好地、當真地去爭奪你最想要的東西，如許即便明天就會死去的話，本身也不會有一絲遺憾”。
“如許的你，我說甚麼也不肯意落空。”
不，那不是受傷所帶來的疼痛。
他那張也熬得有些蕉萃的臉上綻放一個無聲的笑容，溫和了他從開戰以來就一向峻厲繃緊著的線條。
他終究下定了決計，一揮手把她那件已經臟汙得不成模樣的外套拂落於地，再單手把本身那件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