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乎乎香噴噴粥下肚,再配上平淡爽口小菜,三人都覺胃裡暖融融,極受用。嚐嚐餅、糊蹋子,味道也入口,這頓晚餐真是家常便飯,卻吃很舒暢。
徐郴笑了,“仲凱不嫌棄便好。”先動了筷子。他本是覺著菜少、菜不好,接待客人冇誠意,不過既是阿遲叮嚀,不能不給女兒麵子。女兒極少插手家務事,偶爾叮嚀一回晚餐,爹爹、兄長、未婚夫婿都是她嫡親人,不能潑她冷水。
徐郴這做大伯子總不好跟弟妹拌嘴,是以麵上淡淡,並不開口;徐遜忍不住,上前一步纔要說話,卻被身邊張勱拉住了。
“論理說,長輩們麵前,本冇有我說話份兒。”張勱笑道:“不過事關我冇過門兒老婆,便大膽說上兩句。夫人,二太太,我現在任職南京,今後成了親,老婆要跟我共同南下,都城情麵來往,不懂不會也使得。若說要教誨,待過門以後,家母定是不遺餘力,傾囊相授。”
再比如他為嚴首輔所忌,屢加毒害,遁藏不及,險遭毒手。他便許配次孫女為嚴首輔寵嬖幼孫嚴璠側室,向嚴首輔示好。實在讓嚴首輔撤銷戒心體例很多,不過他選了費事。
徐郴心中暢,裝模作樣皺眉想了想,“如此,賞你一餐晚餐吧。下午晌送我回燈市口大街,晚間舍間便飯。”張勱笑著謝過,“那我便厚著臉皮,登門叼擾。嶽父,我常常跟您一道用飯食,便覺菜肴奇香,胃口奇佳。”
徐二太太心中很替殷夫人不值。雖是後妻,這些年來徐家主持中饋是她,扶養後代是她,應酬親朋、周旋族人也是她,到了想要教養孫女時候,卻不能拿身份說事,真憋屈。
侍女回稟,“這並非太太叮嚀晚餐,是大蜜斯叮嚀。”徐郴覺過意不去,阿遲這孩子也是,仲凱是客人,哪有這般待客?很該昌大一些纔是。
殷夫人和徐二太太都是知禮守禮貴婦,就此閉口不言。要說這半子也冇甚麼奇怪,到底是武將出身,毫不高雅。
張勱出了門,徐遜不準他騎馬,命人套了馬車,對峙要他乘車,“仲凱,曉得你騎術好,今兒有了酒,謹慎點好。”張勱摸摸鼻子,一個大男人乘馬車,這事真是不風俗。不過算了,舅兄對峙,那便坐上一回。
徐素芳看津津有味。大伯父很不壞,素華這未婚夫婿也很不壞,把死老太婆和二嬸那惡婆娘罵冇話說,好,甚好!徐素芳是個直心眼子,討厭殷夫人、徐家二房,凡是跟殷夫人、徐家二房做對,她眼裡滿是好人,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