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走後不久,徐遜陪著張勱走了出去。季太太冷眼瞅了瞅,張勱這小子就不說了,身量像他爹,麵龐像他娘,豪氣勃勃中又俊美非常,邊幅冇挑。徐家這孩子也很不壞,溫文爾雅,風采極佳。

季太太已是年近半百,雖是遲暮之年,還是仙顏端莊,雍容華貴。季瑤恭敬侍立她身邊,身姿窈窕,惹人垂憐。這一對母女麵龐倒有七八分類似,便是素不相認人看到眼中,不必旁人開口先容,也曉得她們定是一家人。

陸芸又轉過甚看著阿遲,阿遲很自發,“娘,季家小女人交給我了,必然會無微不至,務需求賓至如歸。”季瑤是位很斑斕女孩兒,看著真是賞心好看,哪舍待她不好。

本來,依著本朝舊製,太子應當南京監國。南京雖是留都,六部、都察院、國子監、太學、五軍都督府一應俱全,太子南京監國,對政事會很熟諳。不過當今皇太子隻要十歲,南京監國,隻要等他長大後再說。

張憇內心很犯嘀咕,老爺子甚麼時候愛喝粥了?卻也不肯說破,也殷勤說道:“老爺子記取您情呢,叮嚀過我好幾次,讓我好好跟您伸謝。”

張憇熱情表示同意,陸芸淺笑表示謙善,季太太不動聲色打量了徐遜兩眼,徐家大郎人纔是極好,眼眸純潔。正南京國子監讀書?也是,平凡人這個年紀,可不正讀書麼。似張勱這般二十歲做到正二品武官,攏共也冇幾個。

阿遲奇道:“西園也要明天請?我還覺得要到初七初八。”是鄰居,又不是親戚。陸芸笑了笑,“遠親不如近鄰,我們和西園原該多多靠近。”阿遲點頭,“成,安小妹也交給我了,妥妥。”

季太太目光中很有賞識之意,“男人漢尚能這般細心,可貴可貴。”張憇很熱情點頭,“仲凱是真可貴,又無能又孝敬,還很細心,殷勤體貼。”把張勱誇成了一朵花。

陸芸非常過意不去,“些須小事,何足掛齒。倒是我家阿述、阿逸玩皮,累著國公爺了。他們小孩子脾氣,又要看大雕又要看古琴,定是折騰人。”麵前這位是魏國公、都督府僉書,可不是看孩子。

張勱淺笑提示她,“十三姑姑,那年姑丈不京中,冾兒還小,您極少出門。”張憇恍然大悟,“仲凱所言極是,那年外子受命管理淮水,足足有一年多都冇回家。”

南京官員一貫比都城官員閒散,就連過年也輕鬆很多。大年月朔都城官員要去除夕大朝會,禮節煩瑣,疲累不堪。南京既冇藩王,也冇太子,官員們不過是穿了號衣到所衙門,“望闕遙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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