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後邊的壩子上搭上臨時灶台,大鍋燒上,大木甑子擺上,酒糟倒出來蒸上。
手裡不斷,蘇油笑道:“本來就不是大族,可龍裡莊子上,也就是處理溫飽罷了,李媽你彆拿我當甚麼精朱紫。”
包裹裡另有一把小折刀,是後代肥後守折刀的典範格式,銅片摺疊起來作為刀柄,刀片火線有一個快開鰭,壓動快開鰭,刀片翻出來,三層複合鍛打,燒刃紋非常較著。
蘇油說道:“差未幾了,廚子大叔,便照此辦理,三鍋合一罈,我先去睡了。”
程文應兩手四個手指卡著碗沿,轉著看裡邊的酒水:“此酒,很可貴吧?”
蓋子是陶的,內層掛了釉,這也是史家陶坊測試觀音土釉的嘗試品,蘇油加了芒硝作助融劑,結果又晉升了一層。
酒糟裡的酒精實在另有很多,蒸餾法現在還在摸索階段,遠未成形,遑論遍及。
“真要了那五百貫啊,史家可得好久緩不過氣來。換得陶瓷坊三成股分,方是悠長之道。”
蘇油說道:“回姻伯,實在真不難,三鍋剩酒糟,便能蒸得一罈。”
李媽一邊將豆腐端過來一邊笑,少爺固然聰明,可畢竟還是小孩子啊。
如此輪換,罈子中的酒液濃度越來越高。
蘇油笑道:“姻伯賜下的名字,天然是極好的。”
老烈了,好些都在七十度擺佈,還淨喝一兩的杯子,每次蘇油都要被老鄉們灌得爛醉。
蘇油對著李媽一吐舌頭,笑嘻嘻地去了。
折刀當真好用,鋼質也是絕佳,當真不負其名。
和李媽回到房中,看了看案頭上兩部韻書,蘇油歎了口氣,吹熄燈睡了。
來到堂屋,就見到程文應正在拿牙線剔牙,老嬸正在做針線。
第二十六章新酒
程文應都已經風俗了,反應安靜:“哦,又是甚麼東西?”
出了廚房,蘇油想起一事,又探轉頭:“李媽,剩下那點豆腐炸了,灑上點香鹽端來,算是添一個菜。”
蒸了一鍋,替代酒糟,將之前獲得的酒水也重新倒出來,持續蒸第二鍋。
八娘一頓腳:“還不從速跟上!”
蘇油笑道:“忘了奉告姻伯了,那就算明天的一個欣喜吧,不過這酒更合適三四錢的小杯小壺,明天去瓷坊,就給姻伯燒一套酒具出來。”
刀鋒打磨得非常鋒利,閃著青盈盈的幽光。
官酒坊的酒糟,一文錢一斤,蘇油也讓廚子拉了五百斤過來。
大廚嘗酒已經嘗得滿臉通紅,鎮靜非常:“殺人放火的謀生啊!的確就是搶錢呢少爺,您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