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騰空翻轉,穩穩地落在石壁間的凸石上,吸了一口氣,仰天長嘯道:“好妖孽,公然有些門道!”長生真氣周身流轉。“蓬”地微響,綠氣緩緩遊走,絲絲縷縷閃入青銅刀鋒,又絲絲縷縷返轉手腕,週轉滿身經絡。遠瞭望去,人刀合一,苗刀彷彿已成了他肢體、經絡的延長部分。
十曰鳥悲鳴哀啼,齊齊撲翅爬升,紛繁伸喙將他叼住,放在一隻太陽烏的背上,圍成一圈朝上空飛去。
兩人都微微一晃。蚩尤抱著苗刀翻身躍上石壁的罅隙,將湧到喉頭的一口腥甜鮮血吞了下去。胳膊上的傷口倏然癒合,但皮膚卻仍在鼓勵騰躍。
蚩尤又戰了數十回合,隻覺四周烈焰炎風,層層疊疊壓得本身更加喘不過氣來,本身騰挪騰躍的空間也被那無形的赤火真氣圈攏得越來越小,那光火刀彷彿越來越威猛,每一刀都比先前一刀更加鋒利狠惡。
斜眼睨去,那紅衣人浮泛的雙目彷彿正在凝睇他,手中紫火神兵搖擺不定,也不知在想些甚麼。蚩尤現在已經明白,此人深不成測,本身不是他的敵手,要想將他擊敗,然後再去追隨纖纖,隻怕是冇有能夠了。
蚩尤隻覺一道熾熱鋒銳的真氣瞬息間從刀身破動手腕,彷彿火焰利刃劈入本身經脈,饒是他英勇剽悍,也猛地出了一身盜汗。倘若被紅衣人的紫火神兵直破丹田,本身非死即傷。大驚之下,鼓起渾身真氣,沿著那道經脈澎湃衝出。
紅光一閃,熱風狂卷,那紅衣人竟在頃刻之間從他頭頂超出。
當下意念凝集,真氣運轉,藉著那狂飄氣浪沖天翻起;五臟六腑固然如同翻江倒海,氣血不暢,但已奇妙地遊過氣浪中最為凶惡淩厲的幾處浪尖,安然無恙。
寒潭碧草、竹林花木的絲絲綠氣越來越少,終究垂垂止息。竹林青草輕搖緩擺,蚩尤的苗刀光芒也逐步轉小。十曰鳥被紅光隔斷於外,極難攻入,振翅撲翔,怒鳴不已。
蚩尤身在半空,心中大驚,此人究竟是誰?不避不讓,隨便一掌竟就將本身硬生生震飛!一招受挫,好勝心與狂野本姓頓時激起。刹時立意,今曰不管如何也要將他截下,讓纖纖安閒逃離。
蚩尤刀法秉承“神木刀訣”,將其霸道剛猛闡揚到極致。但那苗刀乃是至靈神器,蚩尤雖是天生木靈,但畢竟修為不敷,尚不能真正將苗刀的統統奧妙靈力激起出來,反而偶然會為刀所禦。他一刀揮出經常過分剛猛,不遺迴旋餘力,矯捷不敷,是以與超一流妙手相戰之時,常常被人以柔克剛,將苗刀纏卷;遇木神、冰夷如是,遇這紅衣人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