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變成血洞,滾滾血淚不住地流過臉龐,猶自狂笑不止,情狀淒厲可怖。
見她目光中儘是體貼的神采,拓拔野心中大喜,那點疼痛頓時感受不到了,笑道:“那老妖即將朽木,手腳痠軟,能奈我何?”但想到蚩尤被這老妖所殺,心中悲怒又起,歡樂之意轉眼蕩然全無。
半空中絢光狼籍,鮮血噴舞。西海老祖斬妖刀切入妖龍冰甲當中,卡在脊骨樞紐,進退不得。冰甲角魔龍的硬甲堅固逾鋼,以老祖之力,穿甲以後餘勢業已衰弱,終不能穿骨而出。
碧空澄淨,紅曰高懸,萬裡寒荒山崩地裂,大水滾滾奔騰,冰崖殘立,寥落東西。沿途所見,無不是如許悲壯場景,世人表情更加沉重,慨歎不已。
當下晏紫蘇想出一條毒計,讓借居人以毒液蝕穿妖龍顱骨,吸食妖冰片漿;乘其神識狂亂時,由蚩尤以念力節製其神識中樞,禁止妖龍穿透密山。
蚩尤沿著脊柱奔行,回到妖龍肝臟處,想要救出海夢,剛好聞聲百裡春秋三人話語,零散拚集,得其大抵。
姑射仙子俄然悄悄握住他的手掌,一股清冷真氣如冷泉漱石,直貫滿身,拓拔野躁亂之心頓時安靜,驀地一陣平和安寧。耳旁聞聲姑射仙子淡淡地說道:“花著花落,有生有死,再也平常不過。倘若你的朋友已死,你又有甚麼可難過的?倘若他冇有死,你又有甚麼可擔憂的?”
楚寧灰眼瞥視拓拔野,閃過感激的神采。轉頭凝睇女醜,顫抖著將她的衣袖重新覆蓋臉顏,抓住她的素手,收回痛徹心肺的號哭;那哭聲苦楚悔痛,悲苦莫名。
當是時,忽聽冰甲角魔龍悲聲狂吼,痛苦已極。驀地沖天飛起,從那北鬥七星陣奮力甩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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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不耐,喝道:“到了現在還執迷不悟,那老妖究竟去了那裡?苗刀現在那邊?”
俄然,一個白衣人微微動了動,收回纖細的嗟歎,顫抖伸脫手肘,艱钜地朝火線一個黑衣女子爬去。他雙腿齊膝而斷,在地上拖出兩道血痕,狀極慘痛。而那黑衣女子衣裳分裂,貴體橫陳,下陰血肉恍惚,鮮血汨汩,以袖遮麵,竟是被人殲辱致死。
拓拔野臉上微微一紅,淺笑傳音道:“是了,就是她。”恐怕被旁人瞧出端倪,轉頭朝晏紫蘇笑道:“這位女人又是誰?”
轟聲爆響,密山坍塌近半,滾滾大水沖天怒舞,遙眺望去,如巨鯨噴水,玉柱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