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六合陡亮,波光碎蕩,刺目已極。待兩人重新展開雙眼時,山穀中業已規複安好。明月高懸,山崖聳峙,樹木濃蔭在夜風中沙沙作響,隻是那不死樹前再冇有古元坎的身影。崖壁之下,那尊石像盤坐還是,旁側斜插著天元逆刃。
拓拔野呆呆地望著兩人,胸中如被巨石所堵,說不出的悵惘難過。這兩人雖與他不甚熟諳,但石夷為人外向沉默,癡迷武學,乃是大荒十神中最為純真的人物,長留仙子雖過火瘋顛,倒是運氣盤曲的不幸女子。一個令他尊敬,一個讓他憐憫,雙雙慘死於八百年前的餘孽之手,焉不令他扼腕感喟?倘若他宿世將阿斐直接了斷,又怎會產生今曰之事?想到此處,更是慚愧難當。
長留仙子對他非常厭憎,冷冷道:“白阿斐,本女人已經放你出來了,此後我們再無乾係。”
雨師妾倉猝伸手掩住他的口,搖了點頭,嘴角出現和順的笑意;眼眶一紅,俄然撲簌簌地落下淚來。癡癡地望著他,欲言又止,半晌方低聲歎道:“灰塵落定,靈魂歸真。我們走吧!莫擾了他們清夢。”
拓拔野微微一怔,想不到能力一至於斯,驀地明白定是昨夜接收了四大妙手真氣之故。又驚又喜。一劍卻敵,信心大增,真氣綿綿不斷,劍光如銀河飛瀉,將阿斐殺得狼狽飛逃。
暴風高文,眩光刺目,周遭統統迷濛恍忽,兩人彷彿墮入龐大的旋渦當中。混亂中俄然聞聲一個女子鋒利的笑聲:“我打敗你啦!我打敗你啦!老混蛋,我終究打敗你啦!”狂喜衝動,幾近沙啞,恰是長留仙子的聲音。
雨師妾渾身一顫,俄然想起統統,心中悲喜不自勝,淚水倏然滑落。
阿斐大喜,幻影扭捏,同誦解印法訣。神燈嗡然脆響,緩緩地扭轉起來,四周氣流飛舞,絢光渦流。單憑長留仙子或阿斐的念力,天然不敷以解開古元坎的封印,但一則當年古元坎封印之時重傷纏身,神念已經大大減弱;二則兩人同力念訣,能力倍增,封印眼看便要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