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號’在蒲將軍的帶領下,衝出賊軍包抄,趕往四周的‘玉華城’要求援兵。水裡到處都浮著屍身,風越來越大了,帶著濃濃的血腥氣,波浪小山似的湧來……霧氣好大,甚麼也看不見了……不知甚麼時候,船上的司南失靈了,舵開端主動亂擺……俄然……俄然……”
兩人神采難堪難堪,唯唯諾諾,不置可否。
一個青衣老者巍然盤坐在外間的皮墊上,麵如重棗,灰眉長垂,雙眼緊閉,正自調息養神。聞聲聲響,細眼微微一睜,精光爆射,緩緩起家道:“主公。”
青裳少女歎道:“雲夢澤的傳說數不堪數,每一個都血腥得很,不提也罷。”秋波一轉,瞥見那人衣角的一個龍頭標記,道:“公子……是東海龍族的麼?”
青衣老者木無神采,緩緩道:“主公金枝玉葉,鳳凰之軀,臣等豈敢有一絲不敬之心?隻是此行凶惡莫測,幾經死難,侯爺前車之鑒,焉敢再複?隻要能保得主公全麵,臣等就算千刀萬剮、肝腦塗地,也在所不吝。”
那人悄悄一拍她的肩頭,充分真氣轟然湧入,少女頓時感覺暖流湧動,寒意儘消,心下感激,睜眼淺笑道:“感謝。”
那兩名黑衣大漢見勢不妙,也倉猝拜倒在地。
巫尹喝道:“究竟……究竟產生了甚麼事?辟邪號現在那邊?仔細心細地說來!”
尹瑤屏住呼吸,凝神聆聽,一顆心突突亂跳,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將出來,不知不覺中,將身邊那少年侯爺的手握捏得越來越緊。
赭衣大漢聽若罔聞,嘶聲大呼了幾聲,箭也似的竄起,發瘋似的朝艙外奔去。重傷未愈,氣血衰弱,才奔了幾步,腳下一軟,立時仆倒在地。但他驚狂已極,立時掙紮著爬起家,連滾帶爬地朝外衝去。
吳英悠悠忽忽隧道:“翡翠城已經被賊軍攻陷,我們是逃出來的。”
“當”的一聲,巫尹手中的刀勺摔落在地。
便在此時,艙門俄然“篤篤”款扣,世人頓時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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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瑤嬌軀一僵,妙目中閃過淩厲喜色,淡然道:“巫尹公然妙手腕。不知在孤家身高低了甚麼妖蠱,竟能讓神公足不出戶,便可監察得一清二楚?”
“撲咚!”水花四濺,十餘名龍族兵士腰上繫著粗長的繩帶,紛繁躍入濃霧,朝著火線漂泊的數百屍身遊去。
敖少賢寂然道:“本來女人是巫尹的侄女,失敬之至。莫非巫尹也在敝船之上麼?”
青裳少女心下悵惘,低聲道:“也不知這霧甚麼時候才氣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