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沿河抄掠,轉眼到了冰崖下、溫泉邊。驀地停頓,雙臂一甩,將二人拋落水中。
那人公然立時提起兩尊雪人,回身朝東麵山崖疾奔而去。
長留仙子怒道:“除了這狗賊另有誰?你們將他藏到哪兒去了?”疾言厲色,氣憤己極。
武羅仙子忽地嫣然一笑,歎道:“拓拔太子與天元逆刃有三世緣分,與龍女也是情定三生,怪不得能共曆磨難,真情如逆刃神刀,曆煉彌堅了。”
她怔怔地凝睇著拓拔野,望著他談笑風生,與雨師妾脈脈傳情,一顆心怦怦亂跳,四周的聲音垂垂聽不著了,但那酸楚苦澀的感受卻垂垂地彌泛開來,空浮泛洞!冰冰冷涼,麻麻苦苦,說不出的欣然難過。
雨師妾“咦”了一聲,美目流盼,微感驚奇,認出此地竟是昨曰相逢流沙仙子的極樂穀,那溫泉溪水恰是她濯洗草木的天音河。不知此人來此做甚?
拓拔野微微一震,又想:“是了,科大俠本來就無稱霸天下的野心,甚麼‘大荒五十年後第一人’的名號與他又有何益?這些年來,他為情所困,也不知受了多少痛苦,隻怕早已怠倦不堪了。孃親對他情深一往,更勝王母,此後他能闊彆大荒紛爭,與孃親一起隱居東海,豈不清閒安閒?他如果馳念纖纖,我便將她帶到東海相見便是。”一念及此,稍感豁然。
烏絲蘭瑪“啊”地一聲,俏臉快速慘白,連連點頭道:“水香妹子,我……我實是未曾推測陛下蒙冤數十載,仇恨植心;又因修練‘攝神禦鬼大法’耗費良姓,早已不是疇前那刻薄仁慈的陛下了!他奉告我這些打算時,從未說過當真要刺殺黃帝,更未說過要將五族群雄放蠱魔化,斬儘撲滅。倘若我早些曉得他的實在目標,就算是魂飛魄散,也毫不會無知知己,為其虎倀。”
拓拔野俄然明白先前科汗淮所說的“隻要科某消逝不見,流言輩語畢竟也隻是流言輩語”是甚麼意義了,腦中一陣悵惘,心道:“科大俠為了王母竟甘心自我放逐!此後,他想要見纖纖一麵豈不是也難如登天嗎……”頓時一陣難過。
西王母玉靨出現奇特的紅暈,淡淡道:“以是你們便想出這般無恥伎倆,教唆誹謗,乃至不吝殺死黃帝陛下,搏鬥天下豪傑嗎?”
;
※※※
剛一哈腰,身形一晃,“啊”地一聲,驀地委頓在地。她真元耗費,失血過量,如此猛一俯身,頓時支撐不住,重又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