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再過六曰七夜,那些妖靈邪魄便可儘數從蚩尤的神識中剝離而出,封印鎖出神牙椎骨,再也不無能擾他的本真神識了。拓拔野見他漸轉無恙,心中大安,極是歡樂。
那人喝道:“拿去!”忽地將手中的兩尊雪人飛甩拋出,擲向西王母二人,恰好撞到“天之厲”與陰陽九合傘的氣芒上。
頃刻之間,她又規複為嚴肅而純潔的西方金王聖母,緩緩挺直了腰身,蒸騰了淚水,臉容如冰雪固結,淡淡道:“神上,走吧,將金神與長留仙子帶回宮裡救治。”
耳畔,那虛無的笛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歡騰昂揚,彷彿星夜裡兩人聯袂涉過的溪流,彷彿他淺笑時拂過柳梢的東風,彷彿甜美的呼吸,彷彿嚴峻的心跳,彷彿那夜冰洞裡兩人一次比一次更減輕烈的吻,彷彿彆離後臘淚垂流、光芒騰躍的燭燈……
奇變突生,世人無不目瞪口呆。長留仙子目光橫掃,厲聲喝問:“白阿斐那惡賊呢?拓拔小子呢?”
正自胡亂猜度,那人俄然俯身下衝,朝一個雪杉環合的山穀奔去。他下行疾快,如暴風捲舞,所過之處,林海起伏,雪浪迸揚。
拓拔野推托幾次不得,頗感難堪。但他對這寶刀卻又委實非常喜好,沉吟半晌,燦然一笑,大聲道:“既然如此,拓拔野便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白帝、王母與金族高低的美意了!”抱刀朝金族世人行了個大禮,退回席中。
“彭彭”悶響,兩個雪人驀地一震,冰塊碎射,幾道血箭“哧”地放射而出。血花鮮紅奪目,當非殭屍之屬。
拓拔野大感不測,道:“這……”
西王母淡然一笑道:“是嗎?,那我可真看走眼啦!”
當拓拔野不顧統統地大喊:“我喜好她,情願為她而死!”當他的舌尖狂野而猖獗地撬開她的唇齒,當他以“天璿靈韻”為曲!在天下豪傑麵前大聲讀出她心底的奧妙,她的心已熔化為一江春水,洶洶奔騰,雖有蜿蜒盤曲,卻再也收不回、擋不住了在她耳邊,反反覆覆地響徹著那《頃刻芳華》曲,想著“九萬裡蒼穹,禦風弄影,那個與共?千秋北鬥,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一時心亂如麻,臉紅如醉,不由得癡了。
世人更奇,均覺丈二金剛摸不著腦筋。烏絲蘭瑪淺笑道:“前輩,‘紫電光神’八百年前便消逝無蹤,我們又怎會晤過他?倒是那拓拔太子……莫非前輩剛纔與他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