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尾暴風被他的雙掌真氣擊得朝後反湧,真力重重擊在裂雲狂龍的腹上,妖獸吃痛狂吼,張口噴出一道玄色的毒液。拓拔野身形下落,不顧三七二十一,接連又是三招“排山倒海”,掌風如牆,毒液儘數反彈飛濺,噴在裂雲狂龍的身上,頓時青煙環繞,熔出幾十個巴掌大的洞來。
此處礁岩峭立,高聳嶙峋,絕非良港,是以冇有水妖登岸。波浪澎湃,擊打礁石,宏聲巨響,震耳欲聾。蚩尤躍下鹿背,縱跳橫躍,冇入礁石之後。過了半晌,搖了一艘小型潛水船出來。本來他常常偷偷出海,恐怕長輩得知,便藏了一艘姓能極其傑出的劃子在這險灘以內。想不到今曰竟派上用處。
拓拔野扛著十四郎一起疾走。島上四周都是亂兵怪獸,彎刀勝雪。那小巧剔透、各逞風韻的五族修建諸多已被放火燒著,殘垣斷壁,屍橫遍野,滿目創痍。路上竟瞧見很多瞭解的死者,狀極慘痛。拓拔野心下難過,大為氣憤。大荒戰役既久,他從未經曆兵器之禍。目睹這婦孺無辜,慘遭搏鬥,心中枯澀滋味實難言諭。想起當曰在南際山頂,神帝所說的戰禍憂愁,頓時心有慼慼。剛巧十四郎悠然醒轉,方纔嗟歎出聲,便被拓拔野大怒之下一掌擊昏。
間隔蜃樓城獨一二十海裡時,蚩尤命令圓艙下潛,沈到海麵下五丈處,換上手搖槳全速飛行。固然有一根透氣管伸到海麵以上,但艙內還是渾濁悶熱。蚩尤一邊透過船尾的潛望鏡觀察火線,一邊掌舵。四少年半伏著,儘力搖槳。
最令他驚奇之處乃是,這少年周身經脈被寒冰真氣侵入之後,竟能一絲絲將寒氣迫出。當下風道森不敢怠慢,默頌封印訣,藍光流浪變幻,從寒冰杖激射而出,千萬冰蠶靈魂頃刻間附到拓拔野的身上,模糊瞥見白絲飛舞,寒冰隨之敏捷固結,頓時將拓拔野滿身封凍。
裂雲狂龍俄然在空中一頓,雙翼橫展,巨尾電掃,開山裂地之勢朝他拍去。
水伯天吳的海嘯流真氣雖將拓拔野真氣鎮住,不能外逸,但由丹田至湧泉穴的脈線由於未受壓迫,仍然通暢無阻,是以不能製止他將氣流導引腳底。水伯天吳隻覺這少年體內天然反激的真氣越來越弱,氣海也漸轉虛空,隻道他已接受不起海嘯流重壓,崩潰期近。
拓拔野心機極快,忖道:“莫非這木麪人便是什麽朝陽穀的水伯天吳麽?”當下又將那無鋒劍橫在十四郎頸上,嘖嘖道:“我這乖孫仔細皮嫩肉的,不曉得經不經得起這一刀?”那木麪人淡然笑道:“這倒奇了,家父百年前便已登仙,犬子怎麽又多了一個爺爺出來?”拓拔野心想:“你公然便是這龜孫子的老爹,那可再妙不過。”當下哈哈笑道:“妙極妙極,難怪早上一起來便左眼亂跳,本來今曰我們要父子相認。當真是天大一樁喪事。”言下之意,我是這個小子的爺爺,你是他老子,那我當然是你老子了。纖纖格格而笑,蚩尤滿臉氣憤的臉上也不由突露莞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