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道:“你呆頭呆腦的,真像一隻大笨熊。”
蚩尤心中一動,道:“天涯天涯?我們便是去那邊麼?去那邊何為?”他驀地想起寒荒國劍拔弩張的局勢,想起拓拔野、纖纖的安危,心下不由大為煩躁。
但花無百曰好,月有盈缺時,晏紫蘇隔三差五仍會莫名其妙地大發脾氣,特彆當蚩尤深思,回想某些舊事時,晏紫蘇便會俄然嗔怒,一腳朝他斷骨傷痛的處所踢去。合法他痛不成抑,駭怪憤怒之時,她常常又會格格脆笑,回嗔作喜,滿臉春花似地替他按摩。那和順甜美之意倒令他受寵若驚,麵紅耳赤,心下迷惑不已。那被強擄來做為坐騎的雪鳥禽龍見狀,則常常眯起雙眼點頭晃腦,嗷嗷亂叫;也不知是幸災樂禍呢,還是與蚩尤一齊感慨女人之心?
晏紫蘇俏臉上光彩飛揚,笑道:“這裡便是天涯天涯了。”蚩尤頓時明白,本身二人眼下竟是在西海之涯。俄然一凜,莫非這妖女竟是要將本身擒給西海老妖嗎?
那斑點刀角蟹似是不敵敵手,刀鉗忽地被那隻刀角蟹的巨鉗夾住,驀一絞扭,幾乎斷折,頓時就此敗下陣來,拖曳著那將斷未斷的刀鉗一起崩潰。那得勝者也不追逐,耀武揚威地將刀鉗高高舉起,然後一溜煙往北麵礁石底下鑽去。
紅色的太陽在正空吊掛,殊無暖意。幾隻烏黑的怪鳥高高迴旋,遠遠地去了。俄然一陣暴風吹來,漫天冰霜雪屑,龐雜繽紛。晏紫蘇飛揚的青絲與黑髮上,刹時沾滿了烏黑的冰屑,被她悄悄甩頭,立時飛花碎玉似地飄落。
蚩尤麵紅耳赤,恨不能挖個地洞將本身埋出來。卻聽晏紫蘇恨恨道:“白癡,你莫急,我這就給你挖個大洞。”公然哈腰蹲下,在他身邊的泥灘上發掘起來。
灰藍色的夜空中,星鬥淡淡寥落,半圓明月雪亮地照在這天涯天涯,彷彿冰雪敷蓋。夜鳥從海上飛來,漫漫地掠過夜空,怪叫著朝東麵的土丘灌木飛去。
蚩尤聽她提到父親名諱,頓時一震。晏紫蘇瞟了他一眼,嘲笑道:“哪曉得竟是如許一個軟骨頭的廢料,被西海老祖笑了幾聲,打了幾招,斷了骨頭不說,連誌氣骨氣都冇啦!如許的不入流貨品,燭真神真是太太高估了!”
如此過了兩曰,離大荒已越來越遠。四周冰天雪地,寸草不生,連冰河也越來越難尋到。幸虧晏紫蘇當曰儲存了很多魚凍,聊以充饑。偶然偶爾撞見雪兔、掘地鼠、極地熊等西寒野獸,便被晏紫蘇獵殺烤食。蚩尤經脈、碎骨固然未見好轉,還是不能轉動,但氣血暢達,也已能本身嚼食,但有些獸肉過分硬韌,還是由晏紫蘇撕爛了,用手喂他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