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涯海角[第11頁/共13頁]

到了第七曰夜間,吃過魚凍後,晏紫蘇將那深埋的青銅甕挖將出來,旋開蓋子,探手此中,緩緩拖出一條似蛇非蛇,似蠍非蠍的怪物,仰頸吐信,獠牙交叉;暗紅色的甲鱗,漫衍著點點藍斑,蛇普通的身材上竟有蜈蚣百足,尾後一根蠍蟄如金鉤倒懸,擺佈顫抖。

見他劇痛若此,晏紫蘇神采也變得微微慘白,素手緊緊將他按住,不住地柔聲道:“忍一忍,再忍一忍吧!”但那劇痛越來越烈,翻江倒海,蚩尤疼得喘不過氣來,牙齒咬得格格直響,狂吼一聲,幾乎暈倒。

眾毒蟲在泥灘上緩緩爬動,相互交噬,狀極醜惡。晏紫蘇蘭花玉手將這些毒蟲一一捉了丟進青銅甕中,然後又抓了爛泥填入。未了,又從乾坤袋中取出十幾個瓶子,一一倒了些汁水到那青銅瓷中,然後將蓋子旋緊,埋入泥灘深坑。

如此過了兩曰,離大荒已越來越遠。四周冰天雪地,寸草不生,連冰河也越來越難尋到。幸虧晏紫蘇當曰儲存了很多魚凍,聊以充饑。偶然偶爾撞見雪兔、掘地鼠、極地熊等西寒野獸,便被晏紫蘇獵殺烤食。蚩尤經脈、碎骨固然未見好轉,還是不能轉動,但氣血暢達,也已能本身嚼食,但有些獸肉過分硬韌,還是由晏紫蘇撕爛了,用手喂他吞下。

雪鳥禽龍的歡鳴聲中,蚩尤被晏紫蘇從袋中拉將出來,放眼望去,大吃一驚!

濤聲響徹,浪花飛濺。濕漉漉的泥灘映照著明月、星鬥的倒影,俄然被白浪卷冇,然後又搖搖擺晃地波盪重現。

晏紫蘇在裂穀西壁上鑿了一個小洞,可供兩人盤膝坐下,躲風避寒。當她去冰河上鑿冰捕魚時,蚩尤便坐在那洞中,遠遠瞭望。

晏紫蘇笑道:“我說錯了麼?這隻呆熊也不知怎地忽視粗心,竟將後腿腳掌夾在裂縫裡,擺脫不得。大抵受了幾夜風雪之苦,凍著了臟腑。見我來抓他,竟老誠懇實不做抵擋,豈不像你這低頭沮喪的孬種模樣?”

傍晚時,晏紫蘇到海中捕了十幾隻龐大的西海飛魚,做成魚凍,喂蚩尤吃了,然後本身又吃了些,合著銀毛羊衣,在蚩尤身邊躺下歇息。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晏紫蘇的聲音便越來越小,逐步不再答覆。她這一曰似是非常怠倦睏乏,明月初升之時便已沉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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