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八殿鴉雀無聲,世人神采各彆,佩服有之,鄙夷有之,賞識有之,憎厭有之,驚駭亦有之。
龍神被她這般提示,花容微變,嘲笑道:“是了,金族的幻光鏡訣天下聞名,隔了這麼遠,想要閉目塞聽也不無能夠。且讓我看個究竟!”俄然閃電似的躍起,朝那氣泡疾衝而去。
龍神冷冷道:“不錯,這就是你們大荒的淚影蟲。傳聞它墮淚的時候,能夠將當時見到的景象影印到淚珠裡。淚珠滾落淚囊,固結為藏有影象的珍珠。白水香,你殺死科大哥的時候,可冇想到有這麼一隻蟲子吧?”
西王母淡淡道:“小小蟲豸天然不會造假,但養豢它的仆人就難說了。不知這淚影蟲是誰給你的?龍神若想曉得答案,倒應當去問一問他呢!”
心中一沉,驀地瞥望纖纖,隻見她俏臉慘白,杏眼中淚光泫然,惶恐、驚駭、氣憤、悲苦交相摻雜,搖著頭,不成置信地呆呆凝睇著淚影蟲幻象,突地收回一聲淒惻裂心的尖叫,跌倒在地。
險峰高聳,雪嶺嵯峨,模糊可見五彩霞光騰躍吞吐。一大群鳳凰從西麵雲海中衝湧飛出,歡鳴著從世人頭頂飛過。
群雄昂首望去,大為詫異,樹頂上鮮明倒掛著一個樹猴似的三頭男人,尖頭長頸,團團亂轉,六雙凸出的赤眼正驚駭地盯著世人,口中紅信跳吐,收回鋒利而喧鬨的怪叫。俄然飛竄而起,在枝葉之間穿掠勾懸,彷彿甚是驚駭,想要藏匿起來。
龍神淩厲神采稍緩,格格脆笑,淒然道:“白帝是真不曉得呢,還是為這賤人擺脫?既要證據,我這就拿出來讓大師瞧個清楚!”紅袖飄舞,一隻烏黑色的四翅怪蟲嗡嗡飛出,在她素手之間盤繞飛舞。
大風吼怒,濃香襲人,蜂飛蝶舞,彩鳥迴旋,這琅玕叢林彷彿一個富麗濃豔的夢境。
素聞龍神喜怒無常,凶暴剛烈,想不到竟會在大庭廣眾旁若無人地悲傷落淚。世民氣下大奇,模糊當中猜到其意,暗自駭然。
珠樹玉木之間,各種見所未見的花草燦豔繽紛,搖擺生姿。盾冠鳳凰、鸞鳥、離朱鳥、六首樹鳥……展翅撲翔,穿林掠空:赤仙蛇、蛟豹、長尾神猿、視肉獸、象龍……舉頭傲視,到處可見。
白金大殿一片搔動,紛繁朝他瞋目而視。石中碣老臉一紅,朝西王母拜倒道:“石某擅作主張,還請王母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