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鹿掉頭,朝西側山嶽奔去。拓拔野吃了一驚,想要拉它卻如何也拉它不住,隻好彎下身來,伏在白龍鹿的身上,任它馳騁。
他揮動無鋒斷劍,斬落一截竹子,三下五除,便作成一枝綠竹笛。他握著竹笛在月下打量半天,心中歡樂,朝白龍鹿對勁道:“鹿兄,你騰雲駕霧的工夫非常短長,但是作笛子的工夫那可不如我啦。”白龍鹿扭頭不睬,甚是不屑。
拓拔野與白龍鹿在天井中站了半晌,心中悵惘,不知何去何往,俄然模糊聞聲東南邊傳來如有若無的蕭聲。
拓拔野喜道:“仙女姐姐熟諳青帝嗎?”
想到此處,她眼波流轉,朝他望去,見他兩眼微紅,咬牙切齒,緊攥雙拳,心中微感驚奇。拓拔野心中正想:“倘若她當真是仙女,要迴天界,趕明兒起,我就拜師做神仙,就算是九天神界,碧落鬼域,我也要見她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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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再也按捺不住,發足疾走,白龍鹿緊緊相隨。
拓拔野趕緊將斷劍拔出,劍鋒倒轉,用手指捏住劍鋒,恭恭敬敬的上前遞給白衣女子。未到兩丈以內,便聞到一縷淡淡的暗香,其香彷彿雪山冷月,無可名狀,平生聞所未聞。拓拔野心道:“倘若我每天都能聞著仙女姐姐身上的香味,便是神仙我也不做。”俄然想到,倘若當真能每天聞見仙女香味,本身早已是神仙了。
俄然身後有簫聲揚起,錯落合韻。
白衣女子握住斷劍,悄悄一抖手腕,劍上斑斑鐵鏽儘皆簌簌掉落。兩尺長的斷劍周身淡青,在月光下亮起一道白芒。白衣女子盯著劍鋒上的“神農”、“空桑”,怔怔看了好久,俄然一顆淚珠滴了下來,落在劍鋒上,沿著劍鋒滑落到草地。
簫聲寥寂悠遠,淡如月色,但那曲調跌宕迴旋,苦楚刻骨,竟似是在那裡聽過普通。拓拔野很有音樂天賦,尤喜管樂,無師自通,此時聞聲這淡淡簫聲,頓時心頭大震,心道:“天下竟有如此簫聲!莫非便是青帝?”他聽了半晌,更加心醉神迷,佩服的五體投地。當下與白龍鹿循聲覓去,想要看個究竟。
那人哈哈大笑,叫道:“靈感仰老匹夫,我來了!”瞬息間,遠處連續傳出幾聲悶響,接連有人倒地,一個青衣大漢高高躍上天湖邊的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