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客[第2頁/共12頁]

龍神俄然低吟一聲,噴出一口黑血,迷含混糊地蹙眉喝道:“……彆走!”

正自驚懼擔憂,卻聽那人嘶聲嘯吼,苗刀轟然飛卷,萬千道綠光螺旋飛轉,彙成一道龐大的光弧氣浪,由下而上,雷霆萬鈞地破入青龍腹部!

那人啞聲長笑,笛聲淒厲妖邪,洶洶攀附,如險峽怒浪,萬鬼齊哭。

雨師妾見他呆若木雞,一拽他衣袖,低聲道:“小野,此人必然曉得蚩尤下落,莫讓他逃了!”

黑笠人怪笑道:“好一個煉神鼎!”骨笛倏然一變,陰柔綿軟,似有若無,在激越的鼎聲當中環繞爬升。世人隻覺耳根、心喉酥痹發麻,周身無處不痛癢刺痛,彷彿有一柄尖刀不住地悄悄剮刮脊骨,難過己極。體內的蠱蟲跟著笛聲節拍,或急或緩,忽輕或重地爬動咬噬,令人直欲發瘋。

拓拔野心中一跳,低聲道:“娘,是我!”雙掌真氣轟然奔卷,在她體內滾滾流轉。

兩人正欲包抄上前,卻聽“澎”地一聲激響,潭水噴湧,一道頎長的水箭破空怒射,將那迴旋跌岩的青蚨蟲驀地劈為粉未。

雨師妾蹙眉道:“小野,那人……那人當真是蚩尤嗎?我總感覺不像是他呢!”

拓拔野又驚又奇,此人神功蓋世,天底下又有誰能在這短短時候內取其姓命?驀地恍然大悟:“是了!金蟬脫殼!這屍身多數隻是他的元神寄體。他發覺我在追蹤,便捨棄此身,投寄他體。他奶奶的紫菜魚皮,這一招短長之極,茫茫人海,我到那裡找他真身元神?”狠狠一拍雕欄,懊喪無已。

“呼呼”風聲激響,五人移形換影,頃刻攻至。五道絢光氣浪曜目橫空,如五條巨龍迤邐飛舞,吼怒急撞,刹時將拓拔野周身要穴儘數罩住。此次守勢之猛,氣浪之強,竟在前番三倍以上!

拓拔野心道:“白帝真元衰弱,隻怕不能耐久,一旦被笛聲完整壓過,情勢便傷害之極。”正欲拔笛互助,又聽蕭聲清雅,寥落雋永,如汨汨清泉,朗朗明月,令人神智一清,濁念竟消,鮮明是那首“天璿靈韻曲”。

龍神又急又怒,連說帶催,斷斷續續地將此事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抵。本來那曰她突入南淵以後,徹夜追隨,終究在一處山洞找到那人蹤跡,正欲與他對決,恰好毒瘴邪氣一齊發作,昏倒不醒。她被金族衛兵送與靈山十巫救治,今曰方甫醒轉,便趁十巫不備,突入南淵持續查尋。何如那人極是警悟,聞風而逃,洞中則空空如也,渾無窫窳蹤跡。所幸那夜暈厥之前,她已將“千裡子母香”沾到那人身上。當下放飛青蚨,一起追隨,直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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