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嘲笑道:“你朋友?你和一隻禿毛雞是朋友?臭小子,你當女人我是傻瓜嗎?”她兩鬢花斑,眼角已有淺淺魚尾紋,自稱女人實在有些令人莞爾。拓拔野忍不住笑道:“豈敢豈敢。”
拓拔野暗呼不妙,不容多想,叫道:“仙子姐姐,快走!”翻身躍上太陽烏,筆挺沖天。
“噗滋!”一道血箭連著青玄色的滾燙漿液從那銅球裂縫間激射而出。
姑射仙子騎鶴迴旋,雪膚白衣儘染霞光,鮮豔不成方物。
湖底漫漫瑤玉與那巨石上的晶石相互輝映,在月色中閃爍沉迷離變幻的淡淡絢光。合著浩渺水光、閃閃浮冰,構成夢幻般的霓光絢景,令人目炫狼籍,魂奪神栘。大風起時,水波泛動,晶石光芒高文,頓時衝起萬千道眩彩光柱,破空交叉搖擺。
目睹那畢方鳥歡鳴怪叫,從兩人麵前輕鬆逃逸,拓拔野又是憤恨又是好笑。他原想以心智感到消弭畢方的敵意,再由雪羽鶴“招安”,兵不血刃收伏之,不想這神鳥蠻橫奸刁,竟乘機反攻,溜之大吉。看來非得剛柔並濟方能降伏它了。
“噗”地一聲輕響,他的掌民風罩竟倏然碎裂,那道鋒利真氣瞬息破入,疾如妖電。拓拔野心下大駭,方知趕上可駭妙手。驀地扭轉定海珠,真氣洶然倒貫,借勢隨形,把握太陽烏沖天飛起。
湖麵濁浪滾滾,旋渦飛卷,好像水牆澎湃環合,構成一個龐大的中空位帶。那銅球在中空處迅疾飛旋,紅光飛甩,四周水牆方甫滾滾靠近,立時又被那狂猛的扭轉氣浪震退開去。
想不到這大荒第一凶兵鐵匠竟被困在此處鍊鐵。不知他此主要煉的,又是甚麼神兵凶器?
當是時,冰丘中忽地傳出畢方鳥的鋒利鳴啼,狂怒而驚怖。繼而隻聽轟然劇震,乾百冰錐鏗然碎裂,隨風漫卷飛揚。一道龐大的紅光沖天怒舞,將四下映照得通紅透一兄。
那素衣女子厲聲道:“臭丫頭,唉聲感喟的乾甚麼?救了你小戀人,內心對勁嗎?”
那銅爐越來越熱,彤紅蠔紫,翠方鳥撲撲飛舞,力量越來越小,目睹便要掉入滾滾沸騰的漿液當中。拓拔野心下焦心:“他奶奶的紫菜魚皮,若不能立時救出畢方鳥,即便待會兒將銅爐敲碎也無濟於事了。”
姑射仙子點頭低聲道:“冇甚麼,隻是這景象似曾瞭解……”
拓拔野默唸封印法,大喝一聲,手指彈舞捏訣。翠光電舞,陣容雷霆,狹長的山崖甬壁驀地被暉映得一片亮碧。斷劍如青龍躍舞,收回鏗然長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