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孔明的神情,黃承彥和黃英父子已經明白把戲被對方看破。父子二人相視一笑,彷彿早已推測會有如許一個成果。黃承彥若無其事地舉起酒杯向孔明表示:“孔明何出此言?”
他似笑非笑地在孔明臉上諦視半晌,這才緩緩說道:“孔明兄不是說過,當初鄙人騎驢分開隆中酒坊之時曾經說過一句話?”
黃承彥故作驚奇:“孔明,這是那裡話來?!此女本是我家侍女,孔明也是讀書之人,緣何卻以‘此物’稱之?”
兩軍對壘,千軍萬馬的慘烈搏殺以後,實在決定勝負的倒是那些看不見的策畫。但策畫之道,卻老是要藉助於天時天時人和,缺一而不成。而獨一能突破這類均衡的,倒是一種所謂的傍門:神通、機巧!
孔明啞然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儘:“好酒!”然後悄悄拭去嘴角殘酒,這才慢條斯理地指著中間侍立的小丫環說道:“敢問老先生,此物何來?”
孔明聽得連連點頭:“豈止如此?我孔明固然是山野之人,見地淺薄,但自幼苦讀,總算還曉得一些掌故,見過一點世麵。在我四周的這些朋友當中,包含孔明本身,也有幾個精通機巧之術,不過那也隻是做一些不能合用的小玩意消遣解悶,逗人高興罷了。像這般大型之物,並且還能做得活矯捷現,行動之間行雲流水,機器之感極是纖細的,卻也是絕無獨一的。並且特彆難能寶貴的是,這些木石之物身上具有著各自形象本質的生命氣味,乃至還能在嘴裡收回一點點聲音,如許的神乎其技,那就不是孔明之輩所能望其項背的了!”
此時黃承彥也不再否定,他悄悄地舉起酒杯一口飲下,手捋鬚髯,點頭淺笑。
而顛末隆中酒坊的一席長談、毛驢、惡犬、丫環、簫音勾魂等等一係列的鋪墊以後,那位在眾說紛繁中已經被美化得體無完膚的黃家阿醜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在貳內心完成了一次富麗的回身,一次可謂完美的演變。此時現在,在孔明內心,那位還冇有見過麵的女子已經變成了一座高山,無性彆之累,無麵貌之分,那隻是一種真正的莫測高深,那必然是一個取之不竭的寶藏和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