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機巧(三)[第5頁/共5頁]

萬物昂首。我已是帝王。這裡是我的國度,隨心、所欲。

墨客施施然持續負手而行,每隔一段路程便低頭在腳下放上這麼一團泥巴,乃至他旁若無人地在方陣裂縫當中自在穿行時,也在做著不異的事情,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彪悍狂野的兵士竟然全都身若木石,任憑他自在穿行於身邊而視若無睹。

統統皆是前定。

琴音已杳,簫音亦無,若非麵前幾案上那一個直透而下的細窄劍孔猶自清楚可見,的確就讓孔明感覺方纔的統統隻是一場無痕的春夢。

簫音又起,在寬廣的湖麵上、粼粼的水波中,愈發顯得幽怨而空靈,一條石柱從水麵上高聳而出,那一角在山坡下看來富麗而孤單的飛簷,竟是那座已經在竹林夢境中呈現過的水上宮殿。

一聲咳嗽。

那樣的一種清閒,那樣的一種蕭灑,那樣的一種自傲,竟使得山坡下那座數千人馬構成的一座方陣在霎那間落空了統統的鋒芒,在這一刻,六合風景、方陣、樹林、飛簷、簫音,彷彿都變成了這位墨客的烘托。在這一刻,這位手無寸鐵的布衣墨客,隻是因為有一身飛揚意氣,竟覆蓋了統統,成為了這一時、這一地的完整的主宰。

孔明眺望著空中那一名曼舞輕吟的少女,一時候浮想連翩,竟是有些癡了。

恰在此時,突見空中的那位白髮少女舞姿乍停,漫天的風聲也俄然間化為了滿耳的鳥鳴。疾風凜冽,華麗的落羽如漫天的雪花飄然落下,覆蓋了統統。少女的眼神俄然如絲線般纏向了孔明,如有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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