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機巧(二)[第2頁/共4頁]

風濃雪聚,鳥囀歌來。

簫音幽怨,似有所覺,倒是不為所動。

孔明會心,一拱手:“不敢!老先生請自便!孔明來去自如,老先生也不必講很多虛禮。請請請!”

冷風從水麵掠過,劈麵而來,孔明那一顆有些躁動的心俄然間靜了下來。

跟著琴音起,那持劍丫環身形一轉,手起處,銀光匝地,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在孔明剛一愣神間,已經舞出漫天的銀光,如銀蛇電掣,在堂上交叉出一團富麗的光網。阿誰荏弱弱的少女竟完整隱冇,不見蹤跡。

黃承彥也未幾說,一舉手,起家從後門去了。

琴音如高山飛瀑,俄然間從高亢入雲一瀉千裡,聲音輕柔,幾不成聞。而那一向委宛低徊的簫音卻俄然間大了起來。

方陣中已經有一種騷動之意,一種不安的氛圍傳染著統統。方陣中心,彷彿有一股氣機如有本色,在人群中緩緩流轉開來,成心偶然地影響著四周兵士的情感,這股氣機轉來轉去,逸出方陣,正正地指向那一處翹起的簷角。

一縷簫音,帶著刻骨的空靈幽幽傳來,有竹影的搖擺多姿、有河道的纏綿溫存、有舒緩的、長滿青草的山坡,有牛背上嬉鬨的短笛。簫聲起,彷彿是轉刹時將一幅幅山野丹青稀釋而來,在孔明的腦海中一一揭示。

但不管如何,那是一名女子。

肅殺當中,風月暗生,猶有春情。

那朵小花彷彿收回了一聲驚駭而無法的低吟,大地微微的震顫裡,那一滴露水變成了一滴七彩的眼淚,從那片最美的花瓣上緩緩地滴落,在壓彎了一莖草葉以後,無聲地落鄙人邊的泥土中,一點微小的水光乍來乍去,快速消逝。

一抹淺笑方纔在孔明的臉上綻放,卻俄然間定格,然後消逝,代之而起的是滿目標蕭索與肅殺。

但那一片清幽的山林,那一角陽光下的飛簷,是否能夠反對得住山坡下、方陣中,任何一人一騎一矛一擊?千矛所指,誰與爭鋒?

那孔明生性磊落,又久居林下,向來不拘末節,聞言之下毫不推讓,拱手說道:“不敢請耳,固所願也!隻求黃老先生莫怪冒昧!”

舞劍丫環不知何時又已經動了起來,固然還是劍術,但劍勢連綴,大有抽絲剝繭、無窮無儘之勢。長劍橫過唇際,文雅得如同那是一管長笛;長劍雙手交握,側身凝眸,好似琵琶在抱,嬌羞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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