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眼睛睜得老邁,他不敢信賴,這個孝子,竟然如此大膽。
這是自趙桓封王以來,第一次與趙佶撕破臉皮。
如果換做在場的任何一個大臣,都不會等閒治趙桓的極刑。
此言一出,童貫刹時暴露了奸計得逞的陰笑。
“誰說先祖天子連戰連敗?成果雖敗,但過程卻勇!”
既然是關起門來私議,趙桓天然不留半點情麵。
趙佶更是壓著滿腔肝火,本日召趙桓進宮,乃是為了嚴審他,成果反倒被趙桓指著鼻子罵,豈有此理。
“臣,早已經將定王的諸般罪證,記實在案,已經數次上奏彈劾,隻是未有覆信罷了。”
“諸般皆可不提,唯獨易州兵一事,朕毫不姑息。”
底子不消趙佶和童貫的教唆,身為禮部官員,他的一雙眼睛,始終盯在趙桓身上。
但周浦倒是個例外,他隻念法理,不念情麵。
“莫非我泱泱大宋,隻要日夜更替,卻無吵嘴之分?”
“你可知,本日此舉,意味著甚麼?”
“你……你竟敢說朕搖尾乞憐?”
就算趙桓再不是東西,跟趙佶鬨得再僵,也冇法竄改,趙桓是皇宗子的究竟。
“高俅罪大惡極,查明便可典刑,為何押入禦史台這麼久,還冇有行刑?”
趙桓不甘逞強,厲聲回擊:“莫非搖尾乞憐,就能求來天下承平?”
“易州亂象,兵部一無所知?”
當初,趙佶去定王府,私談儲君一事時,趙桓還夾著尾巴做人。
恰好……
任何特彆之舉,周浦都會如數照實上奏彈劾。
“莫非眼睜睜看著大宋江山,日薄西山,本王還要持續看下去?”
“若能重振士氣,就算我大宋一個馬隊都冇有,一樣能把金人推歸去!”
“放屁!”
不出童貫所料,本來低著頭的大臣們,紛繁直起家,目光中儘是敵意。
“正如媼相所言,若六部有效,又豈輪獲得本王脫手?”
“自先祖天子,便是屢戰屢敗,現在國力式微,金國勢頭正盛,如何力敵?”
統統民氣裡都很清楚,趙桓已經必死無疑,但六部大臣的腦袋,卻重新低了下去。
“搏鬥五百易州兵,不吝激起兵變,死!”
趙桓眼神如鷹,直射童貫,似是要把這老宦官震得本相畢露。
“壞我邊疆,不該殺嗎?”
跟著合攏的雙臂,緩緩垂落,趙桓曲折的身材,也再一次變得筆挺。
極刑二字,擲地有聲!
“高俅與易州勾連,貪贓軍餉一事,這麼多年積累了多少贓款,為何一向擔擱到本日?”
“教坊司,逼良為娼,下作淫亂,顛末這些年的苛虐,光是汴京一地,色戶就足有萬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