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著,週一諾返來了,手裡拎著個籃子。翻開籃子,內裡有滿滿的一大碗油渣,另有一包茴香椒鹽兒。
宋丁香道:“這些我爹孃也都說過好幾次,柱子哥冇那麼傻。他們在鎮上還熟諳了個朱紫,傳聞姓王,在虎帳裡是個小官兒,到時候讓柱子哥給他當長隨。不過能不能當的好,就得看柱子哥的了。”
厥後因為身材不太好就不再織布了,現在織布機倒是由兒媳婦在用,買一些棉花本身織布,不過不賣,就是彌補自家衣服被褥的用度。但是這每年也能省下很多錢,就是累了點兒。
“瞅你這風風火火的,還教唆上你男人了。得虧柱子脾氣好,換一個還不揍你?”六爺爺又道。
六爺爺年青的時候就是貨郎,乾了三十來年。不過家裡倆兒子都冇擔當貨郎這個職位,最後貨郎挑子反而被五奶奶家老二擔當了。
剩下兩個是一對兒龍鳳胎,本年八歲了,是六奶奶當年高齡產子,傳聞這一對兒龍鳳胎差點兒要了六奶奶的命,養了好幾年才養好身子,不過現在還是有些衰弱。特彆是夏季,見不得北風。
宋丁香天然熟諳這類油麻糖,後代貌似就叫麻糖,河北天津東北都有處所做,算是一種很地區性的小吃。因為南邊濕熱,這類糖一熱了就化的滿盒子都是糖汁兒和油,不輕易存放。
“咱丁香這嫁了人,嘴也甜了。”六奶奶吃了一瓣桔子,笑的合不攏嘴。
宋丁香從炕高低來,給六爺爺六奶奶磕了頭,說籌辦回家了。
六爺爺道:“轉頭我跟柱子說,上了疆場可彆傻乎乎的往前衝,刀劍不長眼。”
“我家也有石榴呢,纔不饞六爺爺家的石榴。”宋丁香笑嘻嘻的爬上炕,依偎在六奶奶身邊兒,從筐裡取出個桔子道:“六奶奶我給你剝桔子吃。”
六爺爺趕緊一頓奉迎,要不是孩子們都在,怕是還要扮醜逗六奶奶笑呢。
六爺爺又道:“你李大太爺爺這也是喜喪,走了也好,省的拖累上麵兒孫。”
六奶奶道:“你這個丈母孃是個實在人,就是有的時候嘴上短長,但是阿誰內心啊,跟熟透了的柿子一樣,軟著呢。”
送走了宋丁香,六奶奶感喟道:“這小兩口看著多班配,多好啊。阿誰周家實在是……太不會做事做人了。”
不過他們家也認了,總不能不給白叟治病,這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罵死麼?
六爺爺把自家籌辦的回禮拿了出來。他們家籌辦的都是吃的,兩盒子傳聞從天津帶來的花,兩盒子油麻糖和一籃子雞蛋。他道:“彆人家冇有這個油麻糖,是我家本身曬的柿餅子,不過柿餅子這東西你家也不缺,就換成這個了。轉頭你嚐嚐,這玩意是蜂蜜加雞蛋做的,又甜又香,還是當年我當貨郎的時候認的一個兄弟從天津那邊給我帶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