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也就這時節的野菜能吃吃了,洗潔淨了拿點蒜放油裡熗一下,把菜過下鍋灑點鹽巴就端出來,鮮嫩入味,這清炒時蔬拚集著吃吃吧。
春末時長,草長鶯飛,春光跟著陽光一道變得分外光輝芳香。
她醒得有點早,另有點困。
灶房開了扇窗,有光,宋韌見小女兒踩在板凳上手裡還拿著個勺,不由笑問道:“叨教小娘子,要等多久?”
“奶奶給的。”宋小五見她不拿,往她頭上戴。
釵子是宋祖母打給她的,釵子小得很,冇一兩重,這還是釵頭那朵小花占了重去,要不細細的一根細釵子,也就幾錢去了。
“給,花花。”家裡現在是真窮,宋小五出世四年了,頭兩年還好,家裡有爹策畫著娘精打細算著還能過,可現在三哥四哥也入了鄉塾讀書,家中四個兒郎讀書,光束脩和筆墨紙硯就要花一大筆,當爹的又剛當上縣丞,恰是要砸銀子熟諳衙門抬縣令的肩輿的期間,家中的田租要到十月秋收後才氣收,現眼下家中有出無進,難怪她娘這好性子也被磨出脾氣來了。
“說是要給你弄個菜清清腸。”宋張氏說著也好笑。
宋張氏嫁給宋韌六年裡生的頭兩胎得的都是雙胞胎兒子,六年後生到第三胎,才生出一個宋小五來,好不輕易得了一個閨女,後代雙全,成績了一個好字,宋張氏便格外偏疼這個小女兒一些,對其百依百順得很。
“野菜有甚好吃的?”宋張氏道了一句。
小娘子普通早上起得甚早,到了偏近中午就要睡一個時候複興來用午膳,宋張氏抱起人,看了看香,時候早了半個時候去了,她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女兒:“但是餓了?”
傍晚宋韌歸家,落日還式微山,待回到家中剛歇下喝口水,就得了他夫人說給他小五給她拿了支釵的話。
小娘子的聰明像了她爹,就是性子有點含混渙散,不過她從小就靈巧溫馨得很,從不喧華搗蛋,非常討人喜好,宋張氏曾經在婆婆身邊的英婆麵前聽了一耳朵,說小女兒跟婆婆小時候長得挺像的,這聽來解釋得通婆婆對小女兒的偏疼,但一想阿誰讓人望而生畏的婆婆小時候長得跟她的小娘子一個樣,宋張氏身上就生寒,心下道此話如果假還好,如果不假,老天可得保佑她的小娘子今後當祖母了,可不能長成那副刻薄寡淡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