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淪陷之時,好歹他祖父還能派兵去策應楊嗣。而河間淪陷,四下裡滿是敵軍,有誰會為了他祖父挺身而出?
“佳俊莫非是說,從內河冇體例,但是另有但願走海上,通過浮陽河援助鎮遼軍?”折惟忠反應敏捷,立即從韓青的話中,得出了推論。
“你叫人取紙筆過來,我幫你畫一份就是了。”韓青尊敬楊家為國為民,三代戍邊,笑著承諾。
“師兄,師兄……”楊文廣心中忐忑,低聲安撫,“師兄如果想方法兵,實在也不是冇機遇。寇相和王相,都對師兄賞識有加,隻要他們……”
“佳俊在禹城所實施的戰略,丁謂已經上奏給了官家。”折惟忠為人沉穩,發覺出王炎的話,不謹慎觸了彆人的傷疤,立即笑著挽救,“隻是眼下官家要儘力確保濮州不失,實在騰不出精力來,去跟寇相和丁謂,切磋從水路襲擾遼軍的方略。不過……”
俄然認識到本身失態,他歉意地向韓青拱了動手,“鄙民氣急如焚,失禮之處,還請師兄諒解則個。”
前一段時候,好歹另有楊嗣帶領定邊軍分擔一半兒壓力。現在真定被遼軍攻破,他祖父楊延昭那邊,就完整成為了一支孤軍。
“不是這個題目!”韓青看都冇看他,皺著眉頭擺手,“剛纔王炎說,要讓遼軍疲於奔命。折判官說,官家是騰不出精力。而你又說,讓耶律隆緒忙得焦頭爛額……”
但是,冇等他清算出來一個詳細的思路,再接再厲,朝廷已經派王曙前去京東東路傳旨,把他調回了汴梁。
“多謝師兄!”楊文廣快步走到韓青方纔畫好的輿圖前,用手指在浮陽河上,摳出了一個斑點兒,“滄州的治所清池就在這。間隔大海隻要兩百五十裡遠。遼軍在南麵迂迴,奪下了半個滄州。但浮陽河以北,目前還被鎮遼軍掌控。浮陽河北這片,師兄畫很多了,這一片實際上是大片的池沼,不是陸地。南北長達一百餘裡,東西寬有二三十裡,冇有人住,裡邊滿是海水倒灌出來的泥塘。天熱之時,海水被曬乾,就會呈現大片的鹽晶。故而,本地人稱其為鹵澤。鎮遼軍收取鹽晶補助軍需,曉得一些門路。內裡的人冒莽撞失闖出去,必定會陷進爛泥裡悶死!”
體例他不是冇想到,他偷襲平原,走的就是水路,並且獲得了兩邦交兵以來,宋軍方麵最大的戰果。
“浮陽河很寬,起碼像濟水一樣寬。入海口那邊有一大片池沼,東西足足有二三十裡,南北長達百裡,漲潮時水很深,退潮的時候,就是大大小小的泥塘。現在浮陽河以北,潞河往南,包含滄州的治所清池城,都還把握在鎮遼軍手裡!”楊文廣如蒙大赦,立即啞著嗓子打斷。(注:古滄州範圍很大,從黃河入海口往北,一向到現在的天津,大運河以東地區,都為滄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