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將緝獲來的高麗戰船拆掉兵器以後,直接當作貨船變賣的決定,是不是有些敗家?韓青臨時真的顧不上考慮。
那些俘虜當中的世家後輩,還能夠讓他們的家人送錢來贖。訂價還不能太低,不然有辱他們的崇高血脈。
他本職是提刑官,兼管控鶴署,冇有重修海軍的權力。批示鄉勇保衛登萊,乃是事急從權。
隻要靠近陸地兩裡以內,海戰便能夠完整當作陸戰打。隻要集結到充足的漁船,甭管敵手的戰艦有多龐大,都能夠群蟻噬象!
現在敵軍退了,就得將暗礁和暗樁儘快清理潔淨。不然港內就冇法安然收支大型商船。用不了多久,因為海貿而繁華的登州城,就會百業殘落。
而登州官吏的俸祿得發,官道、溝渠、驛站得保護,常平倉、藥濟局裡得有充足的糧食和草藥。
做了這麼多年海軍都頭,平生第一次,張守忠看到,本來水戰還能玩出如此多的花腔。
這輩子做了提刑官,骨子裡的風俗仍舊改不過來。總想著能多賺一點兒就是一點兒,不管為公還是為私。
隻是戰事結束以後的掃尾事情,卻不見得比作戰輕鬆。
“竇沙,你帶兩千名俘虜,去潤色船埠。趁便把官道也修上一修。我們京東東路,不贍養閒人!”
據俘虜招認,貞州柳氏,乃是高麗那邊頂級的書香家世,最為謙恭守禮。現在看來,俘虜的招認公然冇錯。
但是,想過以後,他又忍不住苦笑著點頭。
不但緝獲的戰船能夠變現,緝獲的資材能夠變現,連打撈上的沉船,都能夠破成木板,換來一筆筆現金。
自從他使出一招金蟬脫殼,搶灘登岸擺脫蔡仁願的追殺那天起,本次登萊防備戰根基就宣佈結束。
當初為了鼓勵熟諳水文和水性的漁夫主動參戰,韓青在丁謂的支撐下,幾近搬空了京東東路的官庫。
落空了大部分糧草輜重的蔡仁願,不敢持續在登州四周逗留,帶領麾下大部分戰艦悻然返回了高麗,隻留下其侄兒蔡鼎晟,帶領一支二十艘戰船構成了小艦隊,在間隔登州一百多裡外的嗚呼島四周盤桓。
先前為了反對高麗戰艦進入登州港,韓青采取柳框沉石法,在港內製造了無數暗礁和暗樁。(注:柳條筐裝滿石頭沉入水中堆積,是當代製造堤壩的成生技術。)
“劉鴻……”
彆的,打心眼裡,韓青也看不上那些緝獲來的高麗戰艦。固然這個期間,一百料戰艦,算是龐然大物。
現在大宋朝廷忙於對付遼國鐵騎,天然不成能給京東東路調撥一枚銅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