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因為下不來台,用心要找對方的費事。而是這淩彥哥和他孃親,來得也忒巧了一些!
“嗯,你有機遇,的確該嚐嚐!”很對勁於對方的態度,韓青再度悄悄點頭。隨即,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攙向對方胳膊,“淩舉人不必如此多禮,實在韓某這輩子,最賞識的就是你如許的讀書人。不懂裝懂,還從不臉紅!”
自有劉鴻帶著人,將王莊主攙扶到一邊歇息。隨即,一名風采翩翩,麪皮白淨的公子哥,帶著四位侍從,一起從莊子裡走了出來,向韓青躬身施禮,“門生淩彥哥,見過韓提刑!”
如此一來,即便之前做過弓手的王武、劉鴻,也確認淩彥閣不是冒充的舉人了。接踵放鬆了警戒,苦笑著點頭。
那淩彥哥能通過解試,相稱於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宦海。
“從太原到這裡,實在先乘船走汾水,然後再於汾河進入黃河處,換船掉頭向東。如此,起碼能節流一半兒時候!”韓青笑著點頭,然後,非常美意地提示。
並且,宋朝對屢試不第的舉人,另有個特彆虐待政策,就是賜賚他們同進士出身。
“三十二天,如何走了這麼久?門路不太暢達麼?”韓青眉頭不著陳跡地皺了皺,旋即又笑著扣問。
“多謝提刑,多謝提刑!”那王莊主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噗通”一聲跪下去,叩首為謝。
“不瞞提刑,不是外人,不是外人,是草民的妻妹,帶著一雙後代前來走親戚,趁便采買一些海上乾貨。”王家莊的莊主王俊頓時就明白禍從那邊而來,從速擺動手解釋,“他們,他們來自河東東路的太原府,共有兩女五男。全都帶著公據,沿途關卡都有登記。”(公據,當代身份證)
而不管心中預感到了甚麼,既然已經將莊子包抄了,韓青總不能因為王家屬長出來哭喊幾聲,便命令撤兵。略微調劑了一下表情,他在馬背上俯身扣問,“你是王家莊的莊主?你如何曉得,本官是為了純陽教餘孽而來?”
“多謝提刑指導!”淩彥哥聽了,儘管規矩地拱手,“孃親和小妹暈船,以是隻能依靠於馬車。不過歸去之時,門生會嚐嚐乘船逆流而上。趁便還能看一下沿途大好風景!”
“回提刑的話,草民妻妹姓魏,名寶釵。外甥姓淩,名彥哥,另有一個外甥女,小字紅雲!”四周滿是長槍短刀,王莊主那裡敢在乎甚麼繁文縟節,拱了拱手,如竹筒倒豆子般迴應,“他們娘三個兩年前差未幾也是這個時候來探親,莊子裡不止我們老王家的人見過他。另有幾個小姓,也都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