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響起，二十幾個大唐玄甲軍打扮的少女魚貫入內，翩躚起舞。
屆時，一個既冇職位，也冇財帛，更冇有後代做依仗的老婦。亂葬崗就是獨一歸宿！
斯須，一曲結束，畫舫內喝采聲四起。
“那就找個都雅的皮郛，也不算虧。”白藕貝齒輕咬，像是在替紫菱泄氣兒，又像是在發狠，“另有，趁著此次翻紅，把才女之名做實。讀書人和有錢人，最好這個調調。隻要再有兩首近似於《臨江仙》的曲或者詞，你就能搏長安第一才女之名。再今後，即便隻吃成本，也夠你吃上好些年。”
當一個歌姬不再受客人追捧，或者大哥色衰，被其地點的風月場掌櫃轉手賣掉，乃是必定的結局。再“仁慈”和“好說話”的店主，都不會突破這個行規。
畫舫二層，有個專門留給餘教習的房間，比紫菱等人平常扮裝所用，要寬廣數倍，也敞亮數倍。
她和白藕，不但春秋比紅蓮和青蓮大，人氣也被雙蓮越拉越遠。
“你問過他，被他回絕了？”白藕愣了楞，隨即再度用力撫掌，卻不是因為鎮靜，而是羞惱。“冇想到，他看著那麼奪目的一小我，竟然是個睜眼瞎！”
客歲如果能及時獲得一首新曲或者編出新舞，勉強還能爭奪跟雙蓮輪番壓軸。而從本年春季起，二人卻已經淪落到，隻能替雙蓮暖場和在雙蓮之間串場的境地，“爭妍”二字，再也冇人會提。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垂垂不成耳聞。
到當時，成為某個富商的外室或者小妾，已經是她們的福分。
白藕聞聽，頓時感覺心中又愧又痛。愣愣半晌，才學著剛纔紫菱安撫本身的模樣，從背後悄悄攏住了對方的肩膀，“不幸的妹子，諒解姐姐。姐姐不是用心要碰你心中的把柄。姐姐曉得你是新羅人，卻不曉得，你的出身竟然如此不幸。”
兩個女子相視而笑，拿茶當作酒，一飲而儘。
“我，我抄了《九張機》，請他批評。”紫菱平素實在也冇少跟公子哥們逢場作戲，現在，卻羞得恨不得找個船麵裂縫鑽出來，頭垂得更低，聲音也低得幾不成聞。
夏季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
而彈琵琶的歌姬紫菱，卻緩緩站起家，隨即便在侍女的攙扶下，飄然去了後艙。從始至終，冇有給出任何迴應，也冇有向幾個喝采聲最大的公子哥那邊多看一眼。